午和她一起用。」
殷稷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可也知道當着外人的面,謝蘊絕對不會和他同桌……
等等,外人?
殷稷不自覺扯了下嘴角,下巴都跟着抬高了兩分:「好吧,去問問蔡添喜今天御膳都有什麼菜,挑你喜歡的拿走。」
這種類似於恃寵而驕的事,謝蘊從沒有做過,眼下當着祁硯的面自然更不肯做,只是她不想和殷稷爭執,敷衍地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謝姑娘,稍後可否與我說兩句話?」
謝蘊想着南巡旨意一發,她忙碌起來可能就見不到祁硯了,在宮中受對方頗多照顧,的確該和他道個別,便頷首應了一聲。
殷稷不防備謝蘊真的答應了,眼睛瞬間瞪大:「你真要去啊?孤男寡女,你們……」
「我們在宮門口說兩句話而已,坦坦蕩蕩的,皇上在擔心什麼?」
祁硯冷冷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殷稷根本不想理他,目光落在謝蘊身上:「謝蘊,你不能去。」
謝蘊也在看他,卻是既不反問也不爭辯,一雙眸子烏沉沉的十分安靜。
殷稷看着看着就啞了火,半晌他不情不願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去,讓你去。」
謝蘊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走了,祁硯心情愉悅:「臣要奉勸皇上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殷稷氣不打一處來,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你才是瓜。」
祁硯:「……」
他深吸一口氣:「臣不想和皇上做口舌之爭,只希望您記得最初的約定,等謝姑娘年滿二十五,就送她出宮。」
殷稷眼睛眯起來,他現在最忌憚的話題,就是謝蘊出宮。
「她不會出宮。」
祁硯瞬間警惕起來:「皇上要毀約?你這樣對得起謝姑娘嗎?」
「讓她出宮就對得起她了?讓她在滇南染上頭痛病,活活疼死就對得起她了?」
祁硯一時噎住,當初謝家眾人染病的消息,還是他帶進宮裏來的,此時竟完全無法反駁殷稷的話。
他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會照顧好她。」
殷稷毫不客氣地嘲弄出聲:「照顧?你拿什麼照顧?你是能把她留在京城還是能辭官陪她南下?」
祁硯不喜歡他語氣里的嘲諷,前者的確不行,可後者……
「辭官也未嘗不可。」
殷稷越發嘲諷:「你陪着她,她便不會染病?不會吃苦了?」
祁硯啞然。
他不說話,殷稷也沉默了下去,半晌他才嘆息似的開了口:「祁硯,她本就是天之嬌女啊,憑什麼後半輩子要在泥地里掙扎?」
他抬眼看過來,目光灼灼如火:「朕不否認,你願意陪她跌落泥潭是有心,可朕卻偏要把她拉出來,朕要把她捧上天,讓她這輩子都不必再碰到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