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非看着周斯揚有點懵逼,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不離了?」程煜非順着他的話問了一遍。
周斯揚屈指敲在窗框上,停頓了一下:「也不是。」
他還沒理清,而且離不離的也要看夏燭。
u程煜非手裏的東西一合,仔細打量駕駛位的人,男人座椅往後放了些,半往後靠,懶散的樣子不同於往日,左手搭在窗沿,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望着中寧大樓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麼。
神情里有一些拿不準。
拿不準?
程煜非覺得這三個字不應該出現在周斯揚的表情上。
想了想,他問了句自己都覺得離譜的話:「你喜歡夏燭?」
不是喜歡夏燭離譜,而是他覺得周斯揚這人就不該有世俗的欲/念,他一度以為他以後會吃齋念佛。
周斯揚敲在窗框的手停了,程煜非這話就問到點子上了。
好像有點,但他又不確定,他能明確的是他總是會覺得她很可愛,看出她難過也會儘量幫她開心,還有昨天晚上那種事換個人,他確實不想做。
但他不清楚自己這種想法的理由,就因為這個就喜歡了?總感覺還欠點什麼,緣由、契機和關於「喜歡」更貼切的表現。
他活到現在,前三十年的人生里,感情這種事一直是他生命里無足輕重的一部分,情/欲兩個字先天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他也從未為誰動過心。
不是清心寡欲,是真的沒遇到能讓他有想法的人。
「不太清楚。」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不過僅僅是這四個字已經足夠讓程煜非吃驚,因為沒否認,就證明確實有點什麼。
他合上手裏的東西,往前坐了坐,緊接着忽然想到夏燭脖子上的紅痕,他表情瞬間像看到螞蟻吃大象一樣震驚:「你跟夏燭睡了?"
話沒說完,又被一個抱枕砸到臉上,程煜非以為周斯揚要罵他太驚訝,畢竟他只是看着像要出家的,但不是真的要出家。
但抱枕從臉上扒拉下來的時候,聽到周斯揚又冷又懶的語調,嘖了一聲,很罕見地罵了句髒話。
「別他媽揣測我老婆。」
程煜非:
這他媽就叫揣測他老婆了??不是,這就他老婆了?!!
不過滿腦袋問號疑問完,程煜非也反應過來,無論是他回憶夏燭脖子上的痕跡,還是剛他說的那句話,都是他作為一個男性對女孩子的不尊重。
「行行行,」程煜非扯松領口,腳往前踢了踢周斯揚的車,「那夏」
周斯揚打斷他:「再踩我車,去醫院的時候順便腦子和腳一起看了。」
程煜非被懟得沒脾氣,吸了口氣扭過去,他本來想問那夏燭怎麼想的,但現在氣不順,也不想讓周斯揚氣順,直接改口來了句:「那你確定小夏燭喜歡你?」
「我看不一定吧,」程煜非笑,「比她大六歲的老男人。」
「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開始走下坡路的,三十歲的老男人。」程煜非補充。
周斯揚側頭看他。
程煜非皮笑肉不笑。
和程昱非在樓下扯了會兒皮,再上樓回辦公室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程煜非沒跟着過來,跟他嚼吧完那幾句就下車走了,程煜非還有合作方要見,會跟着過來就是想路上跟他討論項目書。
周斯揚最近也忙,到公司先開了個視頻會,又和荊北來的人聊了半個小時,周青把手裏幾家公司放給了他,他本不想接,但周青把東西一扔,就帶着自己的小男朋友出國干別的了,擔子落下來,他想不接手也不行。
所有忙完又叫來設計部幾個高層開了會,清源山度假區的招標就在兩個月後,包括清源山公園的總體規劃,山腳度假園區的設計等。
周斯揚問了下準備情況,確定項目在穩步推進。副總道:「幾個組都在準備,後續可能會從中間拿出一個方案,其他組的想法做補充。」
周斯揚把手裏的文件遞給羅飛,點頭,沒再多問,讓幾個人把相關的申報書等東西留下,便散了會。
再看表,已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