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讓他姐姐也就是丫鬟玉兒,給家丁用濕帕子擦拭一下身上,緩解一下發熱的情況,結果玉兒看到弟弟胸膛位置青色一片,嚶嚶哭着,將頭埋在沈盈肩頭。
這種對施暴者恨極了,又無法報復回去的無力感,似乎在此刻也傳遞給了沈盈。
之後沈盈隨便拔了草熬藥,其實是準備好了藿香正氣水,這會天是黑色的,正方便了沈盈操作。
約莫一個時辰後,那家丁忽然坐起來,說自己好多了。
只是心口處一直疼。
沈盈嘆氣:「這個你們少爺踹出來的傷,我就無能為力了,回頭進城的第一件事,你一定要去看看大夫啊。」
萬一是內傷,那可完犢子。
沈盈沒再去連碧荷面前秀存在感,回去沈家休息的角落,躺在吊床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次日,天才亮,沈盈一個翻身,感覺後背前胸都濕漉漉的。
汗水堆積,身上都有淡淡的酸味了,她見家裏人還沒醒,藉口也不用找了,尋了個地方,進商城洗了澡,換了款式差不多的衣服,簡單吃了一籠包子,才回去駐紮地。
此時沈家人已經起來了,也把騾子和毛驢套上了板車,三張吊床被收拾好,放在了板車上。
瞧見沈盈過來,沈母把手裏的烤餅遞過去。
本來就是提前做的乾糧,少水多麵粉炕得乾乾的,用火烤一下,外表焦香,也相對好下口一些,畢竟冷的話就會很硬很乾。
沈盈吃了半個,就把另外半個收起來了。
連家車隊風風火火的,先沈家和祁家一步,離開了。
祁宴川帶來的那個前方可能有人攔路的消息,他們倒是不怕。
但是沈家和祁家怕啊,沒一會也出發了。
頭一個小時還好,太陽出來後,隨着周圍高一點的樹減少,照射在人身上的面積也就大了,沈母要把草帽給沈盈帶着,被她拒絕了。
「我年輕呢,扛得住。」
沈母憂愁:「你一路上都出恭多少次了,要是不舒服,別扛着,娘不熱。」
看着沈母額頭的汗,沈盈堅定搖頭,之後就在路上找了些乾草和小枯枝,弄了一個又大又丑,但是通風還遮陽的『帽子』,只要不蹦蹦跳跳,它就不會砸在地上。
這個帽子挺管用的,不多時,沈家其他人也戴上了。
沈盈一邊趕路,一邊尋思着,有沒有辦法湊齊材料做個簡易的車棚。
正午,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人腦子裏都疼。
沈盈都懷疑自己的腦花快烤熟了。
看看周圍的草木,也是發黃打蔫,照祁宴川的天氣預報功能說的三個月不會下雨,怕是到時候這一片土地都要龜裂了吧。
「前面那一大片,是連家車隊啊。」
「他們車隊也捨得停下來了?」
沈盈聞言,向前小跑了幾步,發現前方倒了一大片。
也不是倒,是氣喘吁吁在休息。
這
那邊過來個鏢師,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詢問這邊還有沒有水。
原來是那公子覺得被人吐了,非要洗澡。
昨天太晚了,大家先敷衍了他,沒想到出發後沒多久,大發雷霆非要立刻洗澡。
還抽刀斷了捆住水桶的繩索,結果澡也沒洗成,水少了一半。
這本就是計算着基礎用水量帶出來的,畢竟再走半天就能看到雍城了,沒有特地帶個幾車水。
這麼一搞,大家喝的水都沒有了。
武鏢師有點為難,雖然因為昨晚的事,把沈家五兩銀子退回去了,但沈家還是很地道,繼續管飯,一早沈家那個閨女還給鏢師們灌了滿滿一壺水。
水裏有干菊花,喝起來都順口很多,滿口清香。
中途還幫他們加了一次水。
可,沈家對他們大方,那是他們依舊在履行護持的義務,沈家帶的水也沒有多到可以給人洗澡啊!
畢竟,他們車子就那麼點大。
「不是不是,你們誤會我了,就是那公子哥熱得沒水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