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
此時飛騎已風馳電掣一般闖入了岐州城。
人們紛紛避讓,有人禁不住想要叫罵。
可隨即,叫罵的人看了個真切,見是自河西來的加急快報,本要叫罵的話便吞回了肚子裏。
這可是有加急軍情送來的快報,關係重大,因而百里加急,行人都需退讓。
那快馬絲毫不歇,已是飛快的往長安方向去了。
…………
陳正泰正伏在案頭上修書,下意識的打了個噴嚏,此時他哪裏想到,在那大明宮城裏,有人在罵自己。
下意識的揉了揉鼻頭,哎呀……看來最近染了風寒。
這可是古代,還是少生病為好,雖然自己的登山包里還有不少的青黴素,可能省則省,這可是隨便一個小病,都可能病亡的時代啊。
他這樣想着,繼續咬着筆桿子,低頭修書。
既然送了自己的食譜去,想來皇帝已經吃了自己的靚湯了,靚湯是自己這靚仔送去的,哇哈哈……接下來,該修書去問候一下師父吃的怎麼樣。
他搜腸刮肚的推敲着各種用詞。
冷不丁,這書齋門有人躡手躡腳的推開。
卻是許久不見的三叔公微微顫顫的進來,他見自己的侄孫提筆修着什麼,上前,眼睛一瞄,便見那信箋的抬頭上寫着恩師鈞鑒的字樣。
一下子…本是病怏怏的三叔公像一下子活了一般,龍精虎猛的打了個激靈,開口便道。
「正泰啊,你又修書去給那李二郎?啊呀,這是大事,關係我們闔族上下的榮辱,好侄孫啊好侄孫,你拜入了皇帝的門下,我們陳氏上下,與有榮焉。你修書可要小心了,要知道那李二郎喜怒不定,可萬萬不要得罪了他,他可是自家的兄弟都敢殺的人,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三叔公一面說着,一面感慨,又激動的道:「不過……侄孫哪,論起這溜須拍馬,老朽只恐你不擅長啊,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來,老夫要教教你怎麼溜須拍馬,哄一哄那李二郎開心。」
三叔公紅光滿面,其實他本是心疼自己的孫子陳正德,尋陳正泰來求求情,別讓自己親孫養豬的,可現在一見到陳正泰在修書給皇帝,頓時便覺得手耳熱,正泰畢竟太年輕了,老夫人生經驗豐富,老夫也不是吹噓……論起怎麼捧那李二郎,這天底下……
他一面這樣想,一面上前,腦袋伸過去,想要親自指導。
可這眼睛一看過去……驟然之間,身子打了個激靈,所有的思緒統統都打斷了,乾癟的嘴下意識的張大,猛的發出了一個古怪的音節:「呀……」
陳正泰抬頭認真的看着三叔公:「三叔公教我啥?」
三叔公恍然之間,回過了頭來,這老臉,隨即便露出了一副無地自容的羞愧之色。
他……要跪了。
他本還以為,自己能用豐富的詞彙來折服陳正泰,從而再哄好那李二郎。
可現在……看着陳正泰書信中的言辭,他有一種老夫一輩子活在了狗身上的感覺。
「正泰真是天縱奇才哪。」三叔公發出了感慨:「我不如正泰萬分之一。」
「嗯?」陳正泰自己都懵了。
很奇怪嗎?
自己不覺得自己的文筆很好呀。
都只是一些平常的問候,當然,順道也小小的吹捧了一下自己的恩師,寫了幾句什麼文成武德,又或者是恩師恭儉愛民,自三皇以降,人君之德未有過焉者之類的話。
這……很普通嘛,有啥稀奇。
其實陳正泰並不知道,時代是進步的。
這溜須拍馬,其實也是歷史一步步的積累的。
就如秦漢時期吹噓皇帝的話,在千年之後的唐朝,其實不過爾爾,而唐朝的馬屁,到了宋明,那更只是一個弟弟,更何況,到了這溜須拍馬集大成的清朝,那就更被那些節操碎了一地的文人們將溜須拍馬發揮到了極致。
陳正泰猶如站在大清這巨人肩膀上,將這溜須拍馬的文化糟糠,隨便信手捏來,便足以秒殺眾生了。
看着陳正泰一臉平靜的樣子,三叔公身軀
第二十章:急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