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是決計不打算放過楚王殿下的好家臣——王玄策了。
但楚王殿下對此卻壓根就不在意:他有信心,王玄策絕對不會背叛自己,棄明投暗的。
畢竟還有竇叔在,楚王殿下壓根就不慌。
「寬兒啊……」待馬車駛進玄武門,來到太極殿的廣場外停下,李二陛下看着率先跳下馬車的兒子,他的語氣有些感傷:「你就不知道替爹分憂分憂?如今這朝中……快要無人可用了啊……」
「爹……」楚王殿下發現大哥身上的茶里茶氣原來也是有根源的:「咱做人得厚道,兒子還要怎麼替你分憂啊?我是楚王,我蠻夷也!您見過蠻夷天天為了國事操勞的?爹,兒子身為楚王做到這份上,已經夠意思了,你總不能連我身邊唯一好用的謀臣也要搶走吧?你這樣欺負我……你是真不怕皇祖父抽你是吧?」
「嘿……」李二陛下眼看着自家的好大兒連裝都懶得裝了,他當即便發出一聲冷笑,隨後也跟着下了馬車:「好好好,你個臭小子是懂得怎麼拿捏朕的。」
「哼……」面對昏君父親的陰陽怪氣,楚王殿下自然是不會買賬的:「咋的?不服氣啊?好,我回頭就跟皇祖父說,你這當兒子的不是很服他這個爹……」楚王殿下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伺候在馬車旁邊的洪三的胳膊:「三啊,回頭我跟竇叔說一聲,從下個月起,你自己派人去玉山領你的那份俸祿。」
「老奴……」面對突然就成為了自己家主的楚王殿下,洪三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適應這身份的轉變。
「好小子,這買賣沒做成,你還想拐走洪三?!」李二陛下覺得自己到底是小看了好大兒的臉皮:「你覺得朕會答應?!」
「不答應是吧?」楚王殿下聞言把脖子一梗,語氣也就開始變得惡劣起來:「兒子已經很久沒去皇祖父那兒背《陳情表》了,爹,你要不要試試等我背完《陳情表》,皇祖父的戰力又要提升多少呢?」
「……」自打太上皇將傳國玉璽正式傳給李二陛下後,他這個當兒子的就對自己的父親愈發恭敬有加,所以……雖然李二陛下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知道事實就是——當初楚王殿下在送出那枚傳國玉璽之時,冥冥之中,上天便對這份來自親情的禮物暗中標明了代價。
李二陛下如今想跟從前一樣揍兒子,除非後者願意老實受着,否則只要他去弘義宮嚎一嗓子,太上皇就會風風火火拎着束帶趕來和「二郎」玩「秦王繞柱」。
「沒話說了吧?」楚王殿下見老爹子在聽清自己的威脅後頓時那一臉複雜的表情,他當即囂張地挑了挑眉:「這在宮中混生活啊,到底還是要看勢力……」
「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好說話?」——面對兒子的再三挑釁,李二陛下的眉心瞬間擰成一個「川」字:「洪三!」
「奴在……」心知又是一場無妄之災降臨己身的洪三,他此時的心情無疑是崩潰的:為啥每次這對神仙父子掐架,倒霉的都是他洪三啊……
「洪三,你在個錘子你在!」——楚王殿下覺得洪三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腦子不大好使:「我爹都把你給我了,現在你是本王的家臣!」
「奴……」洪三聞言臉色一陣尷尬,隨後他又扭頭看向李二陛下。
「朕說了,你願意將王玄策——」李二陛下還待開口喝罵,但下一刻……
「什麼王玄策?」一身酒氣的太上皇李淵不知何時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了太極殿的廣場上,只見這位慈眉善目的胖老頭兒先是拍了拍乖孫兒的腦袋,接着他臉色一變,目光陰沉地看向自己的好兒子:「二郎,朕問你,你是不是想從寬兒手中搶奪你母親留給他的家臣?」
「父皇……」李二陛下知道事情又要糟,但是父子多年的默契讓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老實回答李淵的問題,那事情將會更糟:「兒臣是惜才,覺得像王玄策這樣的人才放在寬兒身邊有些大材小用了。」
「嘿……」李淵一聽這話,頓時開始了陰陽怪氣:「可不是?當初朕怎麼就沒想着將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