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寬如此威脅,最先沉下臉來的是王群岳。
「單公子,老夫今日在這裏奉勸你一句,莫要走令尊的老路!」單雄信是怎麼死的?王群岳覺得對方應該好好回憶回憶了。
「你莫嚇我,」李寬冷笑一聲,雙臂環胸:「我爹本來就是響馬,本公子子承父業而已,咋的,不行?」
「那你大可試一試,看看五姓七望的糧食,有沒有那麼好搶。」鄭搵似乎很不滿被對方威脅,忍不住插上了一句:「莫要以為如今這天下還似前朝,況且,隋末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處煙塵,都沒能讓我們倒下,區區一個你,也敢說這樣的狠話?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喲,」李寬挑挑眉:「我說老頭兒,這麼玩是吧?好好好」
「啪!」似乎已經是氣急敗壞的李寬打了一個響指,手下的暗影刺客會意,拿去了堵住牛進達的粗布。
「牛伯伯,小侄想跟您談筆買賣如何?」當着三位家主的面,李寬忽然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神情,對沉默的牛進達道:「先前我說拿您祭旗的話,您權當小侄在置氣,不過這會兒,小侄已經想通了,上一輩的恩怨嘛,也不能全怪在您身上,那時候,您若不下狠手,李二又怎麼會相信你和程伯伯秦伯伯是真心投靠呢?說來說去,還是怪我爹沒眼光,又固執。
否則如今我高低也是個侯門公子哥,壓根就犯不着像現在這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想着造反啊!
唉」感嘆一陣過後的李寬,在眾人防備的目光中,伸手揉了揉眼睛,隨後他繼續道:「我這就派人護送您回府上,當然,直接去皇宮也成,這都看您自己。只是牛伯伯,還請原諒小侄先前的魯莽,還有,此時小侄就不上門賠罪了,容我再次一禮,大家就此別過!」
說着,李寬很乾脆的朝牛進達躬身一禮,待他起身後,又是猛地一擺手,兩個暗影刺客直接架着目瞪口呆的牛進達就往小院外行去。
這一回,就連牛進達都徹底懵了。
不是讓自己假裝貪生怕死向李寬冒充的單翎「投誠」嗎?怎麼劇本一下子就變了?
但好在,隨機應變這一直都是大人物們的看家本領之一。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牛進達便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先前王群岳這三人已經對楚王殿下的身份起疑了,那麼就該輪到自己來發揮作用了。
「慢!」王群岳和牛進達,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
「唉?您們倆怎麼這麼默契了?」李寬詫異地目光不斷在兩人身上來迴轉動,他神情疑惑地看向牛進達:「我說牛伯伯,讓你走還不成?」
「不成,」牛進達搖了搖頭道:「我當初謀反,是為了讓天下百姓人人都有口飯吃,後來跟了當今陛下,也是因為我覺得他能夠讓天下人都不再餓肚子,可如今這場蝗災,看來恐怕要餓死很多人,所以陛下已經失信於我。那麼我,也該失信於他了」
室內,李二陛下瞪着身旁一臉蒙圈的程咬金,咬牙切齒道:「知節,牛卿這話也是你教他說的?」
「陛陛下,這是演戲,肯定是演戲!牛進達又不是不知道您在這!」程咬金此刻已經汗流浹背了,他一邊打着哈哈一邊心中戰戰兢兢,作為多年生死兄弟,程咬金自然知道牛進達是什麼樣的人,可你老小子演戲歸演戲,何必如此認真?陛下還在這兒呢。
「牛伯伯的意思是?」李寬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願與賢侄共舉大事!」牛進達一字一頓地回道。
「好!給牛伯伯鬆綁!」隨着李寬一聲令下,牛進達已經恢復了自由。
這一回,輪到王群岳等人目瞪口呆了。
三位家主彼此對望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接下來該作何反應了。
怎麼覺得我們見證了一次反賊擴大會議呢?
雖說牛進達看似只是一人,可人家可是掌管着左吾衛。
關鍵時候,發揮的作用可謂甚大。
「好了,現在我們得聊聊糧食的問題了。」李寬扭過頭來看向王群岳、鄭搵和盧望江:「本公子今日得牛伯伯相助,分外高興,所以和幾位的生意反而不那麼重要的,但是吧,你們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