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師養病的這段日子裏,楚王殿下玩出了花活。
實在是閒極無聊的他,將李恪、李泰、以及兩個小他三四歲平日玩不到一起來的弟弟:李佑和李愔叫到一起。
兄弟五人,在甘露殿外的廣場上玩蹴鞠。
李寬李泰兄弟倆作為一隊,對陣帶着兩個拖油瓶的李恪。
結局嘛……顯而易見。
在李泰單防李恪之後,蹴鞠技術相當「高超」的楚王殿下,面對兩個眼淚汪汪還吸着鼻涕的小豆丁,自是如入無人之境——在一連串的過人得分後,成功將李佑和李愔一同惹哭。
「哇!二哥賴皮!二哥賴皮!」受盡「調戲」的李佑哭着打算回去找母妃。
「嗚!哥!二哥壞!」比李佑還小半歲的李愔,更是直接找到了一母同胞的哥哥李恪訴苦。
「二哥……」就連李泰也停下防守動作,有些看不過眼了。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啊……」因為尊重對手而使出全力的楚王殿下,絲毫沒有沒有感到羞恥,反而是洋洋得意地發出感慨。
「嗚嗚嗚……我要跟母后告狀。」李佑說着就邁着小短腿向甘露殿奔去。
「臭小子!」李寬大步上前一把將弟弟摟在懷裏,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飴糖(麥芽糖),塞進弟弟嘴裏:「別沒事兒就跑去告你二哥的狀,二哥待你不好啊?!」
「唔……」嘴裏有糖,嘗到甜頭的李佑也是個人精,大眼睛眨了那麼幾下,就抿走了淚花:「二哥,好!」
「哼!」李寬嗤笑一聲,掏出手帕給弟弟擦乾淨哭花的小臉蛋,順便替他擤完鼻涕:「臭小子,你類誰不好,類你二哥!」
「嘿嘿……」李佑聞言只是傻笑,也不說話。
「給給給!都給你,」說話間,李寬將懷中的油紙包取出,遞給了李佑。
不知怎的,李寬每次見到李佑,都會忍不住想欺負他一下,不過這小子也倒是好哄。
「六弟!」得到「賠禮」的李佑,沒忘記與自己一起受過「蹴鞠之辱」的李愔,當即就跑到情深安慰弟弟的李恪身邊,將手裏的油紙包遞了過去:「一人一半。」
看着已經在一旁坐地分贓的倆弟弟,李恪站起身,笑着朝李寬走來:「我說二哥,你可別再欺負小愔,這小子剛才可是跟我說了,他準備藏在我母妃的床底下,等父皇來華清宮就寢時,他就從床底下爬出來告狀。」
「好!」李寬忽然高聲笑道,見李佑李愔聞聲轉過來看自己,李寬毫不吝嗇地朝李愔豎起大拇指:「小愔啊,二哥覺得你這個主意好!」
「哼!」傲嬌的李愔聽到李寬誇獎,用力地將頭轉向一邊。
「還挺記仇!」李寬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二哥,你這幾天在宮中老是無所事事,爹他該有意見了。」李泰忽然想起之前大哥的交代,開始規勸李寬道:「不如明日你跟我們上朝去吧?」
「上朝幹嘛?天天聽那幫大臣吵架,多沒意思,對了,小恪,聽說屈突通他們告老了?」李寬突然將目光望向李恪。
「嗯……」李恪此時的表情有些複雜:「聽說屈突通病重,也不知……」
「此事不怪你,若是你聽從他們的安排,你的下場只會比他們更慘。」李寬早就知道李恪心裏因為這件事一直有些過意不去,可事實上,不管是李寬還是李恪,當初都不是他們哥倆自己主動找上門要求舉大事的。
所以不管這些人如今的下場有多淒涼,那都是自作自受罷了。
「唉……」李寬看着已經在地上開始因為分配不均而吵起來的弟弟,神情悠然道:「從前我老是覺得虞師嘮叨,可這段時間虞師不在宮中,我還怪想念他的。唉,小恪,」李寬將目光轉向李恪:「你說虞師要是知道我的心中所想,他會不會感到欣慰啊?」
「我覺得他可能感到後悔。」李恪是個老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