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祖父的迎面嘲諷(貼臉開大),楚王殿下的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皇祖父,有沒有一種可能,孫兒是在盡孝呢?倘若孫兒要是不夠『出眾』,不讓您和父皇黯然失色,那麼武德貞觀兩朝的史書,該有多無趣啊」
聽完孫兒的話,李淵愣住了。
不得不說,李寬辯解的角度,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在一陣沉默過後,先有逆子再有逆孫的太上皇,忍不住仰天長嘆道:「或許當初朕就不該在晉陽起事,兵出隴右」
或許當初自己入主長安的時候,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始轉動,讓自己最終淪落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眼下,自己也快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而唯一能哄自己開心的孫兒,還是個妥妥的昏君苗子
可憐的太上皇,甚至一時都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誰說理去。
「皇祖父,」李寬聽着太上皇好似深閨怨婦一般的台詞,不由嘆息道:「您這輩子可以後悔很多事情,可您最不應該後悔的,就是這件事。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鬱郁久居人下?」李寬在勸人這方面,顯然是沒什麼天賦的。
「怎的?你要學呂布?」李淵再次被某豎子的言論逗笑:「二郎可不是你的義父。」
「唉!祖父,不要開這種奇怪的玩笑。」李寬睜大眼睛,瞪了一眼老不正經的皇祖父,隨後道:「皇祖父啊,您放寬心,不管什麼時候,孫兒肯定都會向着您的。」
「喲!」李淵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寬一眼,隨後指了指先前被他丟在地上的茶杯:「你就這麼孝順皇祖父的?沒事就跑來氣氣朕?」
「孫兒那是陪您活動活動筋骨!」李寬搖頭晃腦地解釋道:「我發現我爹手裏的準頭可比您高多了,先前拿十幾根蠟燭砸我,就沒有落空的。」
「哼!」李淵聽到孫兒吹捧兒子,當即就不樂意了:「你爹的弓箭還是朕教的,朕會沒有準頭?朕不過是念在你還是個孩子,否則,哼哼。」李淵說着,拿起案几上的另一個茶杯,隨手一擲。
「啪!」
隨着一聲脆響,隔着二十步的距離,李淵這次看似隨意的一擲,結果卻是精準命中了先前滾落在地上的那隻茶杯。
兩隻茶杯頓時化作一地的碎片。
「祖父!厲害!」李寬這次也不得不佩服的朝李淵豎起大拇指。
本來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確認爺倆之間不會因為先前的爭論衝突而生出嫌隙,但眼下,李寬仿佛才意識到最重要的一件事:「祖父,您教教我啊!教教我!」
「呵,想學啊你?」李淵一邊用手指隨意地的敲擊着案幾,一邊用下巴示意李寬起身去殿外:「先蹲一炷香的馬步,蹲得住,祖父就叫你射箭!」
「謝謝祖父!」李寬聞言興奮地站起身,大步沖向殿外,隨後在廣場上開始有模有樣地紮起了的馬步。
「呵這臭小子,倒還真不含糊。」李淵笑着飲了一口茶,隨後站起身,進了內殿,在一面牆上取下兩張自己珍藏多年,如今卻只是裝飾的寶弓。
不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太上皇,一邊輕輕用衣袖擦去弓胎上的灰塵,一邊感嘆歲月易逝,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這副老病之軀,還能不能教出一個身懷絕技的神箭手來。
很快,李淵心中的感慨和疑問,在李寬接連拉壞兩張寶弓,差點誤傷路過的宮人之後,便盡皆消弭於無形。
「祖父,這不怪我啊」太上皇看着滿臉無辜的孫兒,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個豎子就不能收着點了力氣?!」李淵一巴掌拍在孫兒腦袋上,語氣暴躁又帶着幾分無奈:「接着扎馬步去!」
儘管頭疼孫兒的一身蠻力,但李淵何嘗不知只要好好引導,這豎子將來甚至都有望成為射鵰手,(指箭術高超、可以射鵰的能手)而值得一提的是,上一個享有這個稱號的人,恰好是李寬的外公,隋朝大將長孫晟。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李寬的血脈里,不管是父系還是母系,都藏着神箭手的天賦,值得被重點培養。
而李淵之所以讓孫兒扎馬步,原因很簡單:射箭首先要講究的,就是下盤要穩,所以練就一身腰馬合一的馬步功夫,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