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卻是在看了幾眼後,沒有再繼續前行,而是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在等後面三人。
眼見前方的李言背對着自己,站在那裏突然不動了。
艱難前行中的法可,心中頓時叫苦起來,同時暗中不斷咒罵起李言來,他幾乎用上了最惡毒的言語。
他知道李言是不想再下去了,接下來應該等自己三人聚齊後,讓他們下去採摘「彼岸花」。
這是什麼?這就不是在害他的性命麼?此時此刻,法可和尚已經渾然忘了,自己這種事情以前可沒少干。
哪一次,不是他冷漠地指定幾人下去採摘,但凡不聽話的修士,就會遭到自己的毒打。
他此刻只希望距離再遠一點,但也知道這件事必須要做,否則自己可是此牢房的伍長,任務完不成,最難逃脫責任的反而就是自己。
當法可和尚氣喘吁吁中,走到李言身側不遠處時,李言還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這才傳了過來。
但話語中的內容,卻並不是讓法可和尚,現在就下去採摘「彼岸花」,而是在詢問。
「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你說的那裏那些『彼岸花』,真有三百年到六百年的年限?」
李言說這話的時候,就微微轉過了頭來。
而後正在不停喘氣中擦汗的法可和尚,就感到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森冷的寒意。
這股寒意他太熟悉了,好像才過去沒有多久,之前在黑暗的牢房裏,他就是在這樣冰冷寒意之下,迎來了一次次非人折磨。
現在一想起來,他還會心臟發顫的驚懼。
「怎麼了就是下方沒錯」
法可不由打個冷戰中,連忙放下了正在擦汗的手臂,而後站定後看向了下方,那一片窪地距離這裏,大概還有里許的路程。
以他們的目力站在這處高坡上,已經完全能看清下方了。
然而,就在幾息後,突然傳來了法可和尚憤怒無比的聲音。
「操你先人姥姥的,是誰如此無恥?」
他的聲音一瞬間,就已傳出很遠很遠
半刻鐘後,四人又聚在了一起,此時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十分的難看,而這裏最憤怒的就是法可和尚。
眼前窪地里只剩下了一些「彼岸花」,而凡是三百年以上的「彼岸花」,卻是一棵也沒有了。
這讓法可和尚的心都在滴血,本來在這小片區域的一處角落裏,他一直還留着三株五六百年的「彼岸花」。
那就是留作特殊時間,他才會動用的儲存。
但是如今這一片區域,僅剩下了一些完全不足年份的「彼岸花」,就連三百年左右的也全部消失了。
「這是有人也找到了這裏,已將這裏連鍋給端了!」
法可和尚雙目極欲噴火。
如果讓他知道是哪一間牢房幹的事情,他一定會讓對方好看,不能打死對方,也要找機會讓對方脫一層皮。
他們曾經找到這裏後,因為此處有變異「鬼荊」組成的屏障,而且要跨過「鬼荊」山的路程可是不短,所以基本上很是放心。
「鬼荊」山上的重重尖刺,在整個大牢裏,也沒有太多人會在走了半個時辰以後,還願意繼續向前去尋找。
他們這可是足足走了兩個時辰左右,就是牢房內那些伍長,也不願意忍受這樣的無休無止,看似沒有盡頭的折磨。
大家都在失去一身修為後,法可和尚認定這裏即便是沒有陣法遮掩,除了自己那一次不要命來到這裏後。
其他人並不會行走上幾個時辰,還能找到這一片地方,但他還是錯了,牢房中還是有同樣不要命的人。
「我們現在再出去的話,看你們的狀態,可能兩個時辰都走不出去了,那麼今一天的時間,就差不多全耽擱了。
你說說除了這裏之外,還有什麼地方有合適的『彼岸花』?」
李言的臉色也不好看,辛苦這麼久,最後毛都沒收穫一根。
四天時間看似很長,可他經過這段時間的尋找,已然知道了所謂的這些「彼岸花」,想要找到合適的並不容易。
說是在「冥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