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名黑袍人早已掀了斗篷,露出二張慘白長臉,竟似二名勾魂白無常,只是一人留有短須,顯得年齡大些,另一人則是麵皮白淨。
他們法器甚為獨特,年長短須黑袍人手持約莫有二尺見方的算盤,算盤通體呈碧綠色,其上每一顆算珠都有嬰兒半個拳頭大小,隨着他每一次揮出,這些算珠之上都會有陣陣碧綠煙霧升騰,這些煙霧升騰空中便化做一條條碧綠小蛇,其頭尖細梭形,口中只有上下各一隻有顆獠牙交錯外翻,一顆勾在下巴上,一顆上支到鼻孔,大張嘴巴閃爍着幽光,雙眼噬血鮮紅,它們化做一道道細線,直撲對面老者。
而隨着此人揮動巨大算盤,每一次揮動間,都會發出「嘩啦啦」的陣陣怪音,擾的人心神失守,觀看後方紫衫青年,便可看出,他一方面手拿一隻白玉瓶嚴陣以待,一方面臉上不時泛出陣陣血色,即便他運氣靈力抵抗,也是收效甚微,這樣一來,擋在他前的駝背老者不得不時時回手,向他身上打出一道靈力,每每當他回身照拂紫衫青年時,二名黑袍人便藉機而入,經常迫的駝背老者一陣急防。
而且駝背老者顯然還不敢遠離紫衫青年,一時間被束縛在了原地,這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
年輕些的白淨黑袍人則是在空中祭起一狼牙棒,此棒幻成一隻身體寵大的天蒼青狼,身上魔焰滔天,隨着白淨面皮黑袍人口訣,怒吼聲中不時口吐一道長長青色烈熖直襲對面駝背老者,聲勢很是威猛。
那駝背老者單手祭起一根長約一尺散發着黑光的枯枝,另一隻手則是時刻防禦在身側,將身後紫衫青年緊緊護住,那枯枝散發出來的黑光極為霸道,形成一道半月形風刃向外劃出,無論是密密射來的無數碧綠小蛇,還是天蒼青狼吐出的長長青熖,均被它擋在了外面,而且碧綠小蛇和長長青熖只要一接觸黑光頃刻便會化為烏有,順帶黑光竟有外擴散的跡象,每一次擴散都將二名黑袍人逼的連忙後退,根本不敢接觸那半月形黑色風刃。
只是那枯枝看起來極為纖細,與對面二人法器比較起來,似在下一刻便能隨時折斷,卻偏偏端是厲害。
「想不到堂堂的魔犬月影竟然給一名落魄庶子當了僕人,卓道友,你只要將身後的小子交出來,那麼這次秘殺任務的獎勵,我哥倆分你一半如何?你何苦為了一個低賤的庶子出頭呢?你要知道,這次主家出的獎勵,即便是你我雙方平分,十年之內修煉都不是問題,何況其中還有一枚『無塵丹』和一枚『玄冥令』,如果卓道友願意罷手,那這枚『無塵丹』就歸你了,我兄弟二人要了『玄冥令』,餘下東西再均分,如何?那『無塵丹』對你這種即將到達假丹修士作用,無需我再多說了吧。」就在雙方打鬥中,眼見駝背老者難纏,短須黑袍人咬了咬牙,開口道。
短須黑袍人口中稱呼駝背老者為「卓道友」,卻與紫衫青年口中的「桑叔」卻截然不同的,但顯然就是同一人。
他此話一出,不要說紫衫青年身形一抖了,就連那一直躲在遠處的樹上的林姓儒生也是身體輕輕一顫,顯然內心受到了強烈震動。而紫衫青年,則是一臉緊張的望向駝背老者的背影,此人是他娘死前留給他的最後守護,但黑袍人口中可是『無塵丹』啊,對着築基後期以上修士都有着致命的誘惑。
之前,他們出了傳送陣法後,便在臨水城中轉了數圈,最後才悄悄出得城來,誰想最後還是被這二人追上了。
白淨面皮黑袍人一聽,不由心中一急,連忙開口「大哥,那『無塵丹』」
「閉嘴!」短須黑袍人聽的心煩,不由對着弟弟喝道,如果能殺了面前此人,他何苦願意拿出『無塵丹』和一半的獎勵,只是此人當真難纏,而且『魔犬月影』可是老牌築基強者,想來若不是後面那小子拖了後腿,自己二人即便有着合擊精進的法術,想來也是撐不太久的,如此下去,恐是變故居多。
白淨面皮黑袍人被哥哥一喝,頓時嚅囁起來,心中惱恨,不由手上法訣一變,那半空中幻化的天蒼青狼頓時一收口中烈烈青熖,身體一弓,帶起一陣勁風,空氣中傳來一聲音爆,只是瞬間,那隻天蒼青狼便已到了駝背老者的身後,一口向紫衫青年脖頸咬下。
那駝背老者似早有預料,那一隻低垂的右手,驀然間抬起,三點寒芒脫手而出,直奔天蒼青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