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邊隨隊伍向前移動,邊思量着事情。
「看台上洪元帥向這邊關注的神情,這帳篷之內也許不光是登名造冊那麼簡單,難道還有別的什麼考核不成?
只是這帳篷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樣子,施展拳腳卻是有些小了,莫非這軍中也要考量文采麼?」
李言可是沒聽國新叔說還要參加文試的,但即便是參加文試,也應該許多人同時進行才是,眼前的小帳篷就難以解釋了。
就這樣,他低着頭邊走邊思量間,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原來他前方最後一人已走入帳篷,此時前方已是空闊一片了。
只是當李言抬起頭來時,前方那人已進入落下了門帘,他卻沒有看清裏面的情形了。
於是,李言就收斂了心思不再多想,待在原地靜靜的等候。
待得過了約莫三十息之後,便有人挑簾走了出來,正是剛才那入內的青年。
此時這人一手正在擼下另一隻手腕上的衣袖,臉上卻充滿了迷茫,一幅大惑不解的樣子。
而後在門旁軍卒催促下,他也只得快步走向了校場中間那排隊伍的末尾處了,這時軍卒中的一人用手指向李言。
「你,進去吧!」
李言聽罷,在心中忐忑中也依言向帳篷門處走去。
挑開門帘進入帳篷,李言只覺得眼前一暗,他稍微閉了閉雙眼,適應了下光線後,再次睜開雙眼時,他才看清帳篷內的景物。
裏面只有一張矮桌,桌後一人盤膝坐在一塊不大的地毯上,此人年約四十左右,頭戴文士冠。
他身着寬鬆黑袍,黑袍下擺鋪散於地,籠罩其下半身,即使坐着也只比李言矮上少許的樣子,想來身材也是極高。
文士臉瘦而狹長,面色青灰,一縷長須飄灑胸前,一雙手攏在袖中環抱胸腹之前,被矮桌半遮着,一雙細眼開闔間偶有一縷精芒射出,此時正打量着李言。
看見李言望向自己,黑袍文士從袖中伸出一隻修長白皙手指,一指桌前一塊不大的地毯。
「坐!」
然後就不再多言,靜待李言過來。
此時的李言別人說什麼,當然就是什麼,他依言幾步就走到了桌前。
他才發現桌面上放置了一個展開的淡黃色布囊,布囊由豎縫着一排排小袋子組成,袋口朝上,每個小袋裏面插着數量不等的細針,露出袋口的針尾銀光閃耀。
李言看着這桌上一排排發着寒光的銀針,心中不免打起鼓來,心想。
「這裏沒有筆墨紙硯,怎麼登記造冊了?卻何故擺了這件物什,到底是何用處?」
一時間,頓時心中七上八下起來,不知如何去做才是。
那黑袍人看到李言來到桌前盯着銀針猶豫不決,並未坐下,於是再次開口。
「放心,只是給你做下經脈測試,如果經脈甚好,說不得便有一番造化等着你了。」
李言聽罷此話後,心中雖然不明對方說的什麼,但也不能再有猶豫了,於是便也像桌後黑袍人一樣盤腿坐了下來。
他來也是來到這裏了,無論如何都要經過這關,否則根本無法進入下一關校場考核的,想得再多也是無用。
黑袍人看到李言坐下後,這才微微一笑。
「把你左手腕衣袖捲起,露出手腕放在桌上即可,幾息便好。」
李言不再多想,伸出右手把左手腕部的粗布衣袖向上捲起一截,然後手心向上,就放在桌面布囊一側。
黑袍人見李言依言把左手放好後,他也伸出右手,用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從那展開的一個布袋中,閃電般拈起一枚銀針。
在李言看清之前,李言只覺手腕一麻,待細看時,那枚銀針已是大半沒入了自己手腕處經脈之中。
黑袍人做罷這件事後,雙手已然重新收回袖中,又是雙手環抱於袖低垂於自己的腹前,然後掃眼看着李言面部。
李言覺得手腕部一麻後,便再沒有什麼其他異樣感覺了。
但是就在他疑惑之際,僅僅兩個呼吸後,他頓覺腹部一股涼氣直升腦部,腦袋頓感一涼,渾身有種舒爽之覺。
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