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令四人亦是發現了情況到了最危急關頭,不惜一切的他們想要脫困,不到一息時間,大令、宿長揚三人已向三個方向前行了五十丈左右。
本來距離金光邊緣最邊就是宿長揚,此時只有八十餘丈了,大令尚有百丈有餘的路程,只有身處金光中心邊緣的斬天尚有一百二十多丈。
以前,他們一息萬里也是不什麼難事,但現在百多丈的距離,猶如一名凡人身陷泥潭,舉步維艱。
他們只是為了剛才短短數十丈的距離,已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大令年青俊秀的面龐已然不在,如同在頃刻間歲月盡失,容貌已至耄耋之年,原本烏黑眉毛已然雪一片。
斬天與宿長揚情況同樣不堪,恍若間,片刻時光侵蝕成了銀絲成堆,二名暮年老人在泥澤中奮力前行。
元都只能停在原地,哪怕有三人渡過來的靈力相助,此刻的一尺大小的元嬰已然閉上了雙目。
他靜靜的懸浮在空中,似在全力抵禦身外金光,臉上不時露出痛楚扭曲之狀,剛才他僅僅說出幾個字,已似用盡了全身力氣。
同樣只是二息左右時間,外界的大先生已是全身抖如篩糠,全身黑袍如同水洗一般。
而這時下方的魔帥圖台已是凝聚力量到了最後關頭,他的神識中終在陰魔崖裂縫中確定了位置。
那處位置是一個細長裂縫,裂縫大約能允許一人穿過,下方隱隱傳來一聲聲怒吼。
手上「小破界珠」已搭在了弓弦之上。
就在大令三人目光赤紅中,最讓人不願看到的一幕發生了,騰出手來的六先生、十一先生一閃即逝,已撲向了下方。
而同時,圖台猖狂大笑聲中,手中弓弦一響,一道烏光攜天地之力,奔向了風涼山後方。
大令三人身陷金光中,此刻就是想不顧一切爆發化神修為,但已被隔離了天地之力,就連一向最冷清的大令,也是額頭青筋根根鼓起,騰騰直跳。
目眥欲裂的看着眼前事態迅速變化
就在魔帥圖台匯聚靈力挽弓時,李言等人只感覺周邊靈力突然在迅速減少、消失了,眾人一片茫然,天空四道如雷聲音滾滾而來。
「回防?」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在發號施令,但見空中的各宗元嬰修士,已是毫不猶豫奔向自己位置,魏重然與左囚丹也已然快速分開。
魏重然同時對着一些發楞的魍魎宗低階修士喝道。
「沒聽到命令嗎?回防,快,回防!」
這時,李言身側已出現了十步院、淨土宗、太玄教修士,迅速飛到了李言等人的身前。
這種大規模群戰中,魍魎宗修士在這片戰場上,殺傷力不是最犀利的,但卻是最廣的,他們所過之處,往往都是一片煙霧或沼澤。
各種飛禽、蠱蟲縱橫其間,毒障重重疊疊,籠罩四野,除了魔修肉身強悍,抵禦力很強,那些異域修士和南海修士損傷慘重。
而一些反應快的魍魎宗低階修士已然撲向了陰魔崖裂縫,李言無奈的也向北側飛去,一時間各種妖獸嘶鳴,霧潮水氣如退潮般紛紛向後方撤去。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太渺小了,在真正的大戰中,好似一片葉子,殞落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降臨。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二聲慘叫,瞬間就有大片的鮮血飄散而下,頭頂上傳來了一陣桀桀的怪笑之聲。
二個頭髮長及腿部,一身黑袍的修士出現在了風涼山修士的頭頂。
二名風涼山方面的元嬰修士在一個照面之下,竟然是瞬間殞落,最可怕的是二人連元嬰都未能逃脫。
二名元嬰修士中,一名來自淨土宗,是了緣的師弟,一身佛門「金剛羅漢身」已煉至大成。
正準備攔截撲來的魔族,不料被人當空一指點在腦門上,不懼風雷的強悍肉身,一指之下寸寸崩裂。
元嬰連瞬移都未來得及施展,便一同化成了一逢血雨消散在了空中。
另一名正是那來自南海的「洛書湖」元嬰中期強者,同樣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已道消身殞。
「這是化神修士還是元嬰後期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