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日手中沾了血,那必定要回去燒香拜佛, 沐浴淨身才敢來永壽宮,就怕將那莫須有的業障給帶了來。
「為何?」魏嬿婉艱難的問道:「你可以不做。」
伴君如伴虎。
如今用的着,自然是千好百好,什麼都給他做得,可若有朝一日,皇上厭了進忠,這些好處就變成要他命的鈎子!
「我們的十四快要來了。」進忠卻沒有直接回答魏嬿婉的問題,只帶着輕輕的笑,「總要提前準備着。」
有能藏匿的宅子,有許多的銀子也不夠。
皇上是天子,從他眼皮子底下偷孩子,若不做足準備,怕是腦袋被剁個千八百瓣兒都不夠。
「這宮裏四處兇險,伺機往上的亦多如牛毛。」進忠撿起了地上的帕子,將書籍夾在胳膊中,慢條斯理的纏繞着手掌,「令主兒,您和奴才如今都是別人眼中釘,肉中刺,也沒有能借的東風了。」
意歡和十阿哥借了準噶爾和端淑公主一事,他們就沒有這般的運氣了。
太后再疼魏嬿婉,也絕對不會允許兩個皇家血脈外流。
日光下,那通身有着不同於旁人的風度的紅袍太監只輕柔道:「宮裏處處兇險,奴才要做的,只能是走在前面,為您斬開荊棘。」
進忠進門的快,出門走的亦快。
王蟾懵懵的看着進忠的背影消失在牆角,才哭喪着臉轉頭道:「瀾翠姐姐,進忠公公不會攀別的高枝去了吧?」
聽的瀾翠給他了個暴栗,「晾他也不敢。」
春嬋只輕噓了一聲,示意他們看娘娘。
寢殿之中,魏嬿婉正輕輕晃着搖籃,可眼眸卻完全是放空着的。
瀾翠看得心頭一涼。
不會吧。
進忠真的要背叛他們永壽宮?!
她磨了磨牙,低聲道:「要不,我讓趙九霄在外面買包毒藥來?」
王蟾和春嬋同時瞪圓了眼睛。
這麼狠嗎?
瀾翠右手狠狠捏成拳頭:「我們娘娘用不着的人,別人也不許用!」
「瀾翠!」
春嬋和王蟾的一口氣還沒順下來,就聽見魏嬿婉在喚瀾翠。
瀾翠帶着一股狠勁兒踏進了寢殿,擲地有聲道:「娘娘,你別怕,奴婢拼了命不要,也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啊?」魏嬿婉愣了,「瀾翠你在說什麼?我不曾受什麼委屈啊。」
「奴婢聽春嬋說了。」瀾翠秀氣的眉毛皺在了一塊,「反正奴婢馬上就要出宮了,若娘娘需要,奴婢就幫您——」
她右手比刀,在脖子上一划,「幹掉他。」
外面,王蟾趴在門上偷聽得正起勁,卻感覺後面有人點着他的肩膀。
他不由嘟囔道:「春嬋姐姐別戳我!」
「什麼這麼好聽?」王蟾頭旁邊忽然多了一個腦袋,正眯着眼邪笑的看着裏面,「讓小爺也聽聽。」
「啊!!!!!!!」
進忠掏了掏耳朵,瞪了王蟾一眼。
這麼一驚一乍作甚?
差點將他的耳朵震聾。
而屋內的兩人亦聽見了動靜,皆都看了出來。
只是瀾翠好似有些窘迫,匆匆行了一禮,便就快步出去了。
王蟾躲到一旁,委屈的抱怨春嬋,「春嬋姐姐,你怎麼也不提醒奴才一聲,好懸將奴才嚇死。」
春嬋敲他,「你過去的時候,進忠公公就進門了,我還以為你看見了呢。」
王蟾摸着腦袋,噘着嘴。
好吧,他全心全意偷聽,的確沒注意到旁邊。
旁邊
唉!
他又湊到了瀾翠身邊,不解道:「瀾翠姐姐,你怎麼臉紅成這樣?」
「是嗎?」瀾翠故作鎮定的扇了扇,「也許是天熱的緣故。」
春嬋卻瞧出了不一樣,撞了撞她,揶揄道:「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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