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小聲道:「只是嘛,我就是有點擔心」
瀾翠從窗子往外看,看着自家娘娘已經趴在了進忠公公身上,正黏糊呢,便問道:「擔心什麼?」
趙九霄臉皺成了個苦瓜,老實交代道:「擔心進忠公公因為凌雲徹不待見我唄!」
這頓飯,進忠公公的目光不知道從他身上刮過去了多少次,再配上時不時的涼颼颼的笑容,趙九宵後背的汗毛都豎了又豎。
「你可記住了。」瀾翠轉頭過來的目光也有些涼了,「咱們永壽宮,最討厭,也最不喜歡別人提起的名字就是凌雲徹。」
趙九霄一拍腦門,總算想了起來,席間他好似曾說過兩句關於凌雲徹的話。
嗨!
結果還是他自己找罪受,怪不得進忠公公拿眼睛刮他。
若不是因着是瀾翠的關係,怕不僅僅是用眼睛颳了,而是直接提了他去慎刑司了吧。
「再說了。」瀾翠忽然神色就黯淡了下來,「你不知道娘娘曾經過了什麼苦日子,她不說,是她要強,不代表着從未發生過,或者忘記了。」
她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
「今晚過去,我就離娘娘遠了,她必定受了苦也不肯和我說,一想到這個,我就心裏難受。」
瀾翠抽泣了一下,眼淚就落了下來,砸在了手背上——
也砸在了趙九霄的心上。
他比起旁人是不夠精明,不夠圓滑,卻有一顆頂頂不一樣的心。
疼媳婦!
見不得媳婦傷心!
當下,他就甩開了臂膀,一竄就竄出了小廚房,跪在了魏嬿婉和進忠面前,「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高聲道:「令妃娘娘、進忠公公,旁的我也不會,但是你們是瀾翠的主兒,也就是我趙九霄的主子,以後但凡有什麼要我辦的,趙九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他又一巴掌拍向了自個兒的胸膛。
魏嬿婉睜着迷濛的醉眼,反應有些遲鈍,只會偏了偏腦袋好奇的看着趙九霄,好像在費勁的消化他說的那些話。
像一個好奇心滿滿的小兔子。
進忠覺得自己大抵是要被融化了,眼睛在魏嬿婉紅潤的臉頰上怎麼也挪不開——
偏偏身邊還有這麼多礙眼又礙事的。
進忠啞着聲音道:「知道了。」
他將魏嬿婉扯進懷中,藏住了她的臉蛋,才含笑道:「我也的確有事讓你辦。」
趙九霄跟着瀾翠出宮時,還是傻乎乎的回不過神來。
「媳婦兒。」
走了一段路,趙九霄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進忠公公不會誆我們的吧?」
瀾翠瞟了他一眼,「進忠公公不會騙永壽宮的人。」
她一下子就唬住了趙九霄,心裏卻也是犯嘀咕。
進忠公公這本事未免也太嚇人了,連宮外也有他的人?
他們手中是有幾個御賜的鋪子,可兩個人都不曾做過生意,蒙眼摸象,一時也是棘手的很。
他們曾經嘗試接觸生意上的人——
沒人搭理。
也是,入場票是最難拿的。
你想進來分杯羹,首先得要有資格才行。
兩個毫無身家的人,在京城這樣掉塊磚頭都能砸到兩個官家的地方,更是不能看了。
但進忠公公說了,他們之前求而見不得的那人就在酒樓等着他們,便毫不客氣將他們趕了出來——
待瀾翠和趙九霄從酒樓里出來時,兩人都是同樣的表情。
幾分驚訝,幾分震驚。
進忠公公沒騙他們!
趙九霄由衷道:「還是媳婦你有遠見。」
瀾翠定了定神,故作輕鬆道:「對我家娘娘來說,這種小事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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