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騙我你怎麼藏在翊坤宮的柜子裏?」趙九霄眼睛瞪得溜圓,「平日裏你又是怎麼引導我的?!你當着我的面說了多少令妃娘娘的壞話?!全都是杜撰出來的!」
凌雲徹也激動了:「我有引導嗎?她本就拋棄了我飛高枝去了,我連抱怨也不能了嗎?再說了,你不也瞧見了她怎麼對我趕盡殺絕的,她不顧舊情,我憑什麼不說她?」
「是你窩囊!」趙九霄梗着脖子道:「你護不住心上人,是你沒用!而且她們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嗎?!皇后娘娘在冷宮時候,你就動心了,總是偷偷和她隔着門說話!」
他喘了口氣,「要我說,先背叛的明明是你,現在還裝什麼怨婦,我呸!」
他是男人,亦親眼看見過凌雲徹是怎麼輾轉反側,久久無眠,亦聽見過他是怎麼對月傾訴的,「男女之情就是男女之情,我趙九霄從不信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純潔的男女之情!」
「你,你。」凌雲徹張口結舌,「你什麼時候嘴巴這麼厲害了。」
「誰的媳婦誰疼!」趙九霄理直氣壯道:「那是皇帝的媳婦,更不是你能肖想的!」
「你不明白。」凌雲徹不敢伸直身體,生怕扯到蛋,便只能從下往上仰着看趙九霄,「你以為坐上了那個位置就能高枕無憂,幸福美滿了?你壓根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難。」
?
趙九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心疼她不如看看自己,你連那啥都被嘎了,還擔憂她做什麼?!」
他很直白,「你說她受苦,那她滿身珠翠可曾落下?」
不曾。
凌雲徹在心中回答着,她穿戴愈發的好了,點翠幾套換着帶,手上戒指的寶石也愈來愈碩大,更別說她最珍愛的護甲了。
聽說這邊翊坤宮的俸祿發的不及時,皇后娘娘卻不管,只催着內務府趕緊做她的護甲。
尋常的她還不要,都要做工最複雜的。
趙九霄又問:「那她是挨餓了,還是挨凍了?」
凌雲徹抿緊了唇。
也不曾。
禁足的那段時間皇后雖被餓了幾頓,清減了些許,可現在又大魚大肉,全部補了回來,甚至她的下巴還多了一層。
反而是他還是朝不保夕,日日就只有一頓飯可以吃,有時做事慢了些,便就只剩下半個冷硬饅頭。
趙九宵再問:「你受了刑,她除了禁足有受過別的苦嗎?」
凌雲徹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口:「也沒有。」
「那不得了?」趙九霄手掌一拍,十分不解,「那你又擔心她什麼呢?」
凌雲徹被問住了。
皇后娘娘什麼都過的比他好,他為什麼要覺得她受苦了呢?
「我最後再勸你一句。」趙九霄嘆了口氣道:「我總覺得皇后的氣場有些不對,靠她太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你現在雖然成了太監,起碼還留着一條小命。」
他拍了拍凌雲徹的肩膀,「別連這條命都賠了進去,你後悔就遲了!」
靠近皇后娘娘的都不會有好結果?
凌雲徹站在原地,慢慢思索着這句話。
不。
娘娘屢次為他求情,亦對他極極好嗎?
凌雲徹看了眼翊坤宮的方向。
他和皇后娘娘同處於一個宮殿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被欺凌,食不果腹嗎?
還是說,是因為他成了廢人,所以,皇后娘娘連溫暖都不願意給他了?
趙九霄的質問還在耳邊,一點一點,將怨懟的種子打進了凌雲徹的心臟,狠狠的紮下了根,靜靜等待着發芽的時刻——
凌雲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全然忘記了海蘭對他的囑託。
將趙九霄哄去延禧宮。
趙九霄是個粗人,永壽宮等人對旁的嚴加防守,卻絕不會對瀾翠有防範,趙九霄今日跟着進來磕頭,必定也能接近魏嬿婉。
海蘭早已癲狂,亦極狠。
被穎貴人提醒了一嘴,卻並未按照她的引導選擇更弱一些的忻嬪,只一心想要搞死魏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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