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
噁心加倍。
寒企的臉,腐敗的屍體,還伴着她的嘔吐物。
就算是寒香見自認為心智堅定,無論寒企變成什麼樣子都愛他,卻也在看見這一幕時,撐不住狂奔出了屋子。
「喲。」進忠諷刺道:「香見公主中午進的還挺香的嘛。」
「說什麼呢。」皇上瞟了眼進忠,聲音輕快,「進忠啊,你該說朕的誠心打動了她。」
寒香見抱着柱子連連作嘔,哪還有精力再維持她寒冷的形象?
「朕答應你的,都做到了。」皇上走到寒香見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後你還能想着寒企嗎?」
寒香見擦了擦嘴角,正要斥皇上一句休想,可思維卻已經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剛才的一幕。
「嘔!」
寒香見又吐了。
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剛才的那一幕衝擊實在太大,幾乎將她記憶之中關於寒企的一切全部覆蓋!
她不能再去想他。
多麼殘酷,有多麼噁心的手法!
寒香見很傷心。
自打她的美貌逐漸長成後,從沒有人這麼對待過她。
皇上明明對她痴戀無比,為何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她黯然,皇上卻愈興奮,回養心殿的路上連連誇獎進忠,「進忠啊,你這法子是真不錯。」
既然比不過寒企的先入為主,就乾脆毀了他。
不過,皇上覺得這件事實在有損他的威名,叮囑進忠收拾好痕跡,省的被喋喋不休一通。
於是,在旁人眼裏,只看得見皇上為香見公主尋回了情郎,又加以厚葬。
饒是太后,也驚訝於皇上腦子進水的程度——
噢不。
深情程度。
而一直寧靜如同冷宮的翊坤宮也終於有了動靜。
如懿瞧着皇上熱情似火的模樣,心裏頭酸極了,卻又不願去拈酸吃醋,壞了她一直以來維持的形象,便帶着容珮去了趟鍾淬宮。
去找她心目中最好說話,亦最好哄騙的純貴妃。
只是剛進門,她就控制不住的皺了皺她畫的愈發高挑的眉毛,「怎麼這麼重的藥味?」
坐在床上喝藥的純貴妃瞄了如懿一眼,陰陽怪氣道:「皇后娘娘貴人忙碌,自然不曉得本宮病了的。」
第一句話就頂住了如懿的肺管子,如懿只能尷尬的笑了笑,「你不說,本宮自然不知,你得了什麼病?」
竟只站在外間,顯然怕純貴妃這病傳染。
「肺癆。」純貴妃看見她連假把式也不肯做,便故意騙她,「皇后娘娘若是害怕,還是早點回去吧。」
如懿還真被嚇了一跳,只是伸頭一看,屋內婉嬪和永璋都在,便笑着走了進來,「純貴妃說笑呢。」
純貴妃撇了撇嘴,但也不好明晃晃的趕如懿出去。
一時,溫馨的屋內就因着如懿的到來,變得冰涼下來。
如懿卻不曾察覺,只溫和的看着永璋,「一段時間未見,永璋又長高了。」
永璋知道額娘不喜皇后娘娘,回答就頗為不客氣:「皇額娘,兒臣孩子都生了幾個了,怎麼還能長高?」
話不投機半句多,如懿轉而朝向局促不安的婉嬪,決定從她這裏打開突破點,「皇上有段時間不曾來婉嬪你這裏了吧?」
她嘆了口氣,「寒氏這個天仙入了宮,倒顯得我們是庸脂俗粉,皇上連一眼也看不得了了。」
婉嬪緊張的捏了捏裙擺,小聲道:「皇后娘娘,不是的,前幾日,皇上還來看嬪妾了。」
「怎麼可能!」
如懿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皇上怎麼會來你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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