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不由轉了轉眼睛,看向了門外的兩人。
素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屋內,見魏嬿婉看來,便討好的一笑。
蓮心卻不一樣,她低着頭盯着地板,神色頗為複雜。
「嬿婉。」富察琅嬅還要再勸,「你不必顧忌我,我不會生氣你與如懿交好的。」
魏嬿婉回過神來,卻搖了搖頭。
「皇后娘娘,嫻貴妃不喜歡我,於她而言怕是恨不得嬪妾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嬪妾若貼上去,怕也是無端端受辱。」
前世,她看不清看不透,壓根不知道如懿是如何的冷情冷性,還百般討好,期盼過她為如懿求情能得她幾分情分。
可最後呢?
如懿壓根就不記得此事了。
不過也不奇怪,海蘭舔了她那麼多年,連阿哥都交給她養了,不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嗎?
如懿,她愛自己,愛她幻想中的少年郎。
她不入紅塵,是因為有着其他人做她的嘴,做她的手。
她人淡如菊,是因為壞事皆有人替她做,她只需要動動嘴,便有人在黑影的催促之下奮不顧身。
當初,魏嬿婉亦是如此。
但這一世,她不願了。
她不願將一片熱忱之心交付給那麼一個根兒都是壞了的人。
她寧可——
「皇后娘娘。」魏嬿婉柔順的笑道:「嬪妾只想靜靜待在您的身邊,陪着您。」
就算知道她的庇佑長久不了,卻也好過提心弔膽不知道何時被如懿推出去擋刀啊。
「唉,你啊你。」富察琅嬅見她堅決也不好再勸,只能嘆氣道:「我想着你是個聰明的人,沒想到竟也這麼頑固。」
富察琅嬅嗔怪着,心底卻暗自琢磨了起來。
如懿尋常並不會表露不喜歡誰,更別說曾經認得的魏嬿婉了,若說突然不喜歡了,估計是因為和敬公主一事吧。
那算起來,也是她的責任。
富察琅嬅搓了搓手,面色愈發凝重。
真正接觸魏嬿婉之前,她亦曾不小心帶給了魏嬿婉一些傷害,若再添上這一次的,豈不是都是她的錯?
不行。
富察琅嬅目光流轉,下定了決心。
魏嬿婉為她好,她也要為魏嬿婉好好謀劃一番,起碼要保證往後她與嫻貴妃鬧起來不落下風才行。
魏嬿婉見她忽然沉默不語了,以為她乏了,便叮囑了幾句注意身體,才扶着春嬋走出了青雀舫。
才走了幾步,春嬋忽然低聲道:「小主,您看,那邊的是不是惢心?」
鬧了那麼一場,此時已近凌晨。
碼頭上除了準備開船的宮人之外,並無什麼宮女在岸上。
所以,往岸邊小樹林走的惢心便極為明顯。
魏嬿婉看向了如懿的綵船,船頭上進忠背對着她,悄悄擺手。
她立刻就明白了。
皇上還未出來。
也就是說自出事之後,惢心還未曾與如懿見過,那目前這行為,怕是被人誘去的吧?
誘?
魏嬿婉眯了眯眼。
前世,被誘走的是素練,成功讓皇上對純貴妃起了疑心,也算得上是後來皇后靈堂皇上震怒的導火索。
可這一世,皇后好端端的,落水的是如懿,雖珠花一樣被貞淑撿了去,但以目前的形勢,這珠花尚還未到用處。
所以,前面等着惢心的不一定是貞淑咯?
這與前世不同的走向,對於魏嬿婉來說,是必定要知曉的。
當即她扯上春嬋,遠遠跟上了惢心。
惢心捂着臉,心事重重,也並未注意身後的動靜。
待得在石橋前面站定,她才低聲道:「你不是正在當值嗎?怎麼忽然喚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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