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
有點熟悉。
余芝芝被野犬捂住嘴,她雙瞳微微睜大,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停在浴室門口。
「今日的晚宴很熱鬧呢,芝芝小姐不去看一看嗎?」
青年的嗓音裏帶着笑意,他背靠着牆壁,目光深沉的盯着木門,仿佛能看到門內的情況。
獸人嗅覺極強,他一路聞着余芝芝身上的氣味,追蹤到此處。
在他看來,兔族小雌性已經是落網之魚,無處可逃。
只是有一點讓他覺得不悅——
除了那隻小兔子,還有一隻野狗的味道,讓他不爽。
「芝芝小姐,怎麼不回話?」他琥珀色豎瞳中的笑意逐漸收斂,神情漠然,甚至冷酷,「需要我請你出來嗎?」
余芝芝伸手,輕輕地握住野犬的手臂。
擋在她最前的手微松。
余芝芝輕聲道:「我在呢。」
野犬神色微擰,他本能的攔住身後的雌性——
危險!
余芝芝隔着門,使用了偷聽心聲卡。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直接就用了,而沒有更近距離的注視格雷伯爵的雙眸。
就是,心底里覺得有些恐慌
「格雷伯爵,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小雌性念出自己的名字。
蛇族青年微笑:「今晚月色很美,想邀請芝芝小姐一起去門口賞月。」
「吱呀——」
浴室門輕輕推開,露出一條縫隙。
余芝芝可以清楚的看到,靠前而站的青年,穿着極其正式的白色禮服,胸前別着一朵薔薇花。
他琥珀色的雙瞳像是染上一層暗影,嘴角的笑容陰森可怖。
這和白天見到的他完全不同。
【月色太過明亮,需要血液來點綴。】
【沒有什麼比這隻小雌兔,更合適了】
【冰冷的屍體,猶如掉色的薔薇。得為她注入新的顏料~】
【呵呵】
這幾句心聲,聽得余芝芝雲裏霧裏。
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她輕輕道:「我、我有點累了,看不了月亮。」
「這樣啊。」蛇族青年微微頷首:「我明白了。那麼,就讓我送芝芝小姐回院吧。」
他看着門縫,微微伸出手:「來,我帶你回去。」
【一秒鐘都不想等了。】
【從見到小雌兔的第一眼開始,就想撫摸你冰冷的屍體。】
聽到格雷伯爵的心聲,余芝芝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她怯生生的開口:「公爵會知道的。」
不管他想做什麼,都很難瞞過公爵的眼睛。鉑蘭公爵知道後,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格雷伯爵輕輕一笑:「鉑蘭大人,已經許久沒有見你了。寵物對他而言,是不聽話便可以直接丟棄的。」
「他只是比較忙。」
「連晚宴都沒有讓你參加,這只是比較忙嗎?哦,對了,今晚k家族的那兩隻白狼,提到了你。公爵大人說,你生病了。」
蛇族青年一腳踢開了門。
「承認吧。」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躲在門後的柔弱雌兔。
「你已經失寵了。」
格雷伯爵琥珀色的豎瞳暗沉,眼底凝聚笑意:「護衛們都在前院,沒人會知道,你來到此地。」
「我本來,是想直接潛入書房。」
「現在想想,在這裏或許最合適。畢竟,連替罪羊都有了。」蛇族青年掃了一眼浴室內的另一道黑影。
「野狗色慾發作,失手殺了救命恩人。這齣戲,想必大家會很愛看。」
天時,地利,人和。
三者皆有。
今夜便是最便捷的,行兇之夜。
趁着宴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無人在意的偏僻角落,他早就盯上的獵物,終於落入他編織的網中。
「格雷伯爵,你和白天的時候不一樣。」余芝芝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