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芝芝將內心的想法,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她不清楚自己說的夠不夠準確,尤森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跟尤森的關係這麼僵。
少女溫軟的聲音,帶着一絲輕哽,讓聽得人不得不心軟、心疼。
小兔子在認真的解釋,神賜之城那夜,她為什麼沒有跟他一起走。
尤森攥着床沿的手指發白,他緩緩開口:「我沒有生氣。」
從一開始與小兔子重逢,尤森就說過,他沒有生氣。
余芝芝不解:「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尤森:「我沒有不理你。」
余芝芝從後面抱着他,將臉埋在他背上,聲音悶悶的:「你的話好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森森一定是因為生氣了,所以才會變得這麼陌生。
聽到少女固執的聲音,尤森臉上的表情多了一絲苦澀,他垂眸,將她的手指掰開。
「我意識到了,你可能有苦衷。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
除了海邊那夜,他因為太過傷心而失去了理智。
等他回到深海,細細回想,大概能猜到小兔子為什麼會做那樣的選擇。
尤森慢慢掙脫了,她編織的溫暖的牢籠。
他將小兔子的手從自己的腰部挪開。
「我本來就不愛說話,不是因為心裏有什麼過不去,更不是特地針對你。如果你想的是,我們回到以前那樣,那很難了。」
「為什麼?」余芝芝不懂。
既然森森現在已經不生氣了,為什麼變得這麼冷漠?
尤森始終背對着她。
就像他說話的口吻,總是帶着一絲疏離:「以前我們是戀人。可現在,我們是什麼?」
以前他們是戀人,可以做許多戀人之間做的事情。
而現在
少女的沉默,讓尤森的眸色愈發趨於平靜。
「這段時間,就跟在我身邊吧。等你想清楚了,是回瓦羅蘭,還是去月升,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都可以告訴我。我會送你離開。」
就像他被禁錮的時候,小兔子想方設法的送他走。
雖然以前想的是,即使再見面,也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糾葛。
雖然
面對她的時候,心臟仍然會劇烈跳動,難以保持絕對的冷靜。
那些他竭力控制的、始終存在的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欲望,在泛濫、在沸騰,他卻還是不願再向前一步。
因為
太痛了。
不管理由是什麼,結果都是她的離去。
他始終記得自己心臟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割下的感覺。疼得靈魂都在顫抖。與這樣的疼痛相比,他更願意自己死在那一夜,死在她離開的那一刻。
這樣就不用眼睜睜的看着她走遠。
尤森想要和她保持安全的距離。
如果可以,最好永不相見。
帶她回來,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初心」。
余芝芝大概聽懂了。
森森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形同陌路,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親密。
她慢慢地轉過身,背對着尤森。
少女長久的沉默,讓尤森的心尖微顫,他剛平復的情緒驟然被挑起,「你到底有什麼不滿的?」
「我沒有」
余芝芝微哽,她沒有覺得不滿,她只是有點難受:「那以後,我也像他們一樣喊你尤森殿下嗎?」
是不是連「森森」都不能喊了?
尤森驀地坐起身:「隨你。」
她總是知道,要怎麼撩撥他的情緒。見不到的時候,即使想着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失控。
他突然開始後悔,帶她回來。
說什麼缺個暖床的
其實,隨便找個人守着她,別再被人欺負就行。
尤森本來想離開。
但是聽到了小兔子輕微的啜泣聲,他走到門口的身影頓住,僵持了幾秒後,驀地返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