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的情緒不大穩定,裴景詔將人抱上了馬車之後,下來對謝允之和謝芷蘭說:「這件事情多謝你們,以後若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至於江家鳴冤復仇之事」
裴景詔有些猶豫,這件事情若是重新提起,很有可能會觸怒龍顏,他並不想讓謝家的人跟着一起被針對,平白的受到連累。
謝允之神色哀愁:「讓我們一起幫江家吧,過去是我沒能做好,以後,我希望能多為她做一些事情。」
謝芷蘭也點點頭,語氣堅定又嚴厲:「不許把我排除在外!我認定了的好朋友,是一定要幫到底的!」
裴景詔欣慰地笑了,他從前怎麼沒發現,謝家都是這般重義氣之人,他說:「好,那就明日晚上,侯府一聚,我準備好酒好菜等你們過來。」
回了侯府,春荷的眼眶通紅,一想到姐姐受了那許多苦,她就揪心揪的厲害,裴景詔一直安慰她,抱着她去沐浴,給她換上了寢衣,哄着她睡覺。
直到春荷眼角掛着淚痕,迷迷糊糊地終於睡着了之後,裴景詔才出了臥房。
他吩咐六福:「去查一查,江曦淺是怎麼被賣到司馬家的,之前是否被賣到別人家過,記着,秘密行事,不要被別人發現了。」
次日晚上,謝允之和謝芷蘭按照約定的時間暗中過來,幾人聚在了一起。
巧兒和六福,甚至包括雲生都察覺出了今日的氛圍有所不同,主子們都是面色凝重,似乎有大事發生,準備好酒菜之後就出了屋子,守在院子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春荷強壓下心中的悲痛,集中自己的精神在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上。
江曦淺有令狐家的神醫照看着,身子一定會漸漸的好起來,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儘快鳴冤,讓江家的後人和江家曾經的部下能夠大白於天下,光明正大的以真實身份存活在這世間,不必再東躲西藏,看人眼色。
桌子上有一桌子的好菜,謝允之還帶了酒水過來,可四個人都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春荷說:「江家的案子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若想重查江家案,總要有一個由頭。」
裴景詔點點頭:「不如,先讓朝臣們提起江家,隨後的元宵宮宴,春荷再到皇上的面前去陳情。」
謝芷蘭撓了撓頭:「讓朝臣提起江家?怎麼做,私下給銀子嗎?」
裴景詔搖搖頭:「給銀子就太刻意了。」
都說冬天的雪有多少,雨水就會有多少,京城四周的堤壩已經很久沒有修築了,若是雨下的大,又沒有提前做好相應的措施,怕是會出大事。
裴景詔沉吟道:「江顯曾經任職河道總督,堤壩若是出事了,或許可以往他的身上扯一扯。」
謝允之說:「此事我可以去找欽天監的蒲問清,他之前欠了我一個人情,在早朝上提一提此事應該不難。」
幾人又商議了一番,將此中的細節全部敲定好。
謝芷蘭義憤填膺,激動地舉起了酒杯:「今日,我們四人幫正式成立!江家冤案鳴冤,正式開始!」
其餘的三人也都舉起了酒杯,碰杯之後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聊完了正事之後,幾人才開始動筷子吃飯,吃着吃着,謝允之清了清嗓子,他看向裴景詔:「對了,江曦淺,你是安置在了百草閣嗎?我想去看看她。」
裴景詔看了一眼春荷,見春荷沒有拒絕,他說:「是在百草閣,回頭,我讓雲生把百草閣的地形圖給你,你上山的時候注意着點兒,別被毒草和荊棘叢刺傷了。」
第二日的傍晚,裴景詔從軍營回來後帶着春荷去百草閣看江曦淺。
到了百草閣,裴景詔問令狐山:「她怎麼樣?」
令狐山狐疑地看着他:「這人你是打哪兒找來的,怎麼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聲帶是硬生生喊壞的,神智不清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折磨他的人肯定是用了不少手段。」
春荷迫切地問:「令狐神醫,能治好嗎?」
令狐山挑眉:「你都叫我神醫了,我能治不好嗎?」
令狐水過來潑涼水:「你可別說大話說的太早,她現在一說話就嗓子疼,需要上好的暖玉整日放在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