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所有的證據都被銷毀了。」
趙氏苦苦求饒,褚閔勇又揚起藤條狠抽了幾下,這下將那藤條丟了,他年紀大了,打了一會兒後也是累的很,這會兒已經是眼冒金星了。
這裏鬧成了一團,褚閔勇絲毫沒有發現牆角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二房的褚澤濤攥緊了拳頭,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被褚閔勇逼迫着頂了罪的父親,想着自己的未來,他絕不允許褚閔勇一家子的事情再連累到他們二房!
次日,謝允之拿着糖葫蘆去百草閣看江曦淺。
江曦淺身上的傷口正在慢慢的癒合,可她的神智和聲帶,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療愈。
她很是不喜歡那塊有助於嗓子好轉的暖玉,總覺得壓在脖子上很重。
謝允之就坐在床邊陪着她,每次江曦淺把那塊暖玉拿下來,他就再給她放上去。
二人來來回回地這樣一會兒拿下來一會兒又放上去,彼此都沒有說話,卻像是小孩子一般。
江曦淺不高興他這樣不由着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他每回來看她,她都不給他好臉色。
但江曦淺又是盼着他來的,每次謝允之過來,都會帶些小玩意兒,還不重樣。
今天是一串通紅飽滿的糖葫蘆,明天的是一個漂亮輕盈的竹蜻蜓,後天就是一個糖人他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哄着,而江曦淺也越來越信任他,越來越依賴他。
漸漸的,江曦淺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多,偶爾也能吐出幾個類似於「謝謝」之類的詞語來。
謝允之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春荷和裴景詔,還說令狐山和令狐水說難尋的那幾味藥材也都有了着落,到時候用上這些藥材,江曦淺的病會好的更快。
傍晚,下了一整天的雨都沒有停。
裴景詔出了軍營,騎馬一陣疾馳到了大牢。
他一整天都擔心春荷吃不好睡不好,他今日才聽說,大牢的獄長葛三,是被褚閔勇提拔上來的。
若是褚閔勇授意了那牢頭獄長折磨春荷,春荷可是要吃苦頭的。
裴景詔趕到了牢房門口,身上濕漉漉的已經被雨水澆透了。
他沒有停下也沒有去換衣裳,他生怕自己晚到了一步,春荷就會像之前在奴窯一樣,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而自殘。
快步走到了春荷的牢房門口,身後已經留下了一大片水跡。
「春荷,你怎麼樣?」
看到春荷的時候,裴景詔的心上壓着的那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沒想到春荷過的倒是不錯,桌子上四菜一湯,有葷有素,他竟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
裴景詔詫異道:「這獄長不是褚閔勇提拔上來的?怎麼對你這麼好?」
春荷吃了一口香噴噴的白米飯,低聲說道「他是江家的部下,當着外人的面兒他會苛責我,等人都走了,他有什麼好的都給我。」
「好菜好飯的照顧着我,還給我拿來了禦寒的錦被。」
裴景詔點點頭:「那我還稍稍放心一些。」
春荷放下筷子,幫裴景詔把身上厚重的甲冑脫了下來。他今日帶着將士們操練演習,因為擔心記掛着春荷,連身上的甲冑都沒來得及脫,就趕過來了。
春荷這裏沒有男人的衣裳,裴景詔身上濕漉漉的衣裳都褪了下來之後,春荷勉強給他套上一件自己的長袍,裴景詔抱着她,二人裹在了被子,一邊說話一邊吃飯。
裴景詔吃的很慢,他等着春荷吃飽了之後,才風捲殘雲般地將剩下的飯菜都吃了個乾淨。
吃飽喝足後,裴景詔抱着春荷問她:「你是怎麼知道,那獄長是江家部下的?」
春荷開始和他講昨晚發生的事情。
昨天深夜,春荷躺在裴景詔給她鋪好的軟乎乎的床褥上,卻怎麼都睡不着。
正想着以後事情會如何發展的時候,她聽到了腳步聲,深夜裏的大牢格外的寂靜,這腳步聲很輕,離她越來越近。
春荷慢慢地不動聲色地從袖子裏抽出匕首,這是裴景詔留給她的,匕首上面淬了毒,縱使她沒有力氣,不能將對方一刀斃命,但只要這匕首劃傷了刺客賊人,當即就會渾身發軟,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