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換了一身衣裳,和裴景詔一起出了侯府。
刑部,大大小小地官員都在忙碌地整理卷宗和當年的案件調查日誌,試圖從裏面能發現出來一些線索。
江家的案子,不僅宮裏盯着不能出紕漏,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等着要結果。
每日,刑部和大理寺門口都有百姓自發地來為江顯鳴冤,舉着血書靜坐,或者是圍在一起拽住任何一個從裏面出面的官員,詢問案子查的如何,事情進展的怎麼樣。
堵的大門口是水泄不通。
刑部尚書崔懷瑾命人調出了當年的卷宗,大理寺少卿蕭和清也讓人將當年關於江家的案卷和消息全都翻找出來。
北冥帝命二人共同辦理此案,二人也就將卷宗和人手都聚到了一起。
當年,江家出事的時候,二人都沒有直接經手,當時的崔懷瑾還是一個侍郎,而蕭和清的官職也不高,二人都是最近這一年才被提拔上來的。
蕭和清拿出當時判定江家通敵叛國的那封書信,仔細看了看,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說:「崔大人,您看,這字跡雖與江顯的字極為相似,但墨色深淺、筆畫力度均存在微妙差異。」
說着,他拿出幾個江顯在任翰林院編修、河道總督時寫的日誌和簡報,他說:「早前,江顯剛入仕途,他的字遒勁有力,還帶着些年輕官員的狂傲之氣。」
「帶着治國齊家平天下的野心和抱負。」
「這個時候的他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寫的字也是更為自由奔放,一氣呵成,筆勢連綿不斷。」
江顯是當年春闈的狀元,是皇上欽點的官員,入朝為官後,曾先後就任過翰林院編修、河道總督、禮部侍郎、鴻臚寺少卿等官職,各處都留有他當時工作時的日誌。
崔懷瑾接過那幾份江顯早期的公務日誌,着實是看出了一些「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意味。
蕭和清拿出後來江顯就任禮部侍郎和鴻臚寺少卿時寫的公文,他繼續說道:「而他後來的字跡有所變化,變的柔和了不少,多了幾分超脫塵世的寧靜與淡泊。」
「似乎還有些許的無奈。」
這個時候的江顯已經在朝為官多年,官職時而升時而降,朝中有朋友也有政敵,沉穩謹慎內斂了許多。
崔懷瑾拿着那幾張紙和簡報對比,仔細一看也發現了這前後的區別。
蕭和清繼續說:「而這封通敵賣國的書信,按照時間來推算,是江顯就任鴻臚寺少卿時所寫。」
「可這上面的字跡,和他剛入仕途在翰林院的字跡更是相近,很有鮮衣怒馬的感覺,這就很不合理了。」
蕭和清頓了頓:「就好像,你已經三十歲了,心境和字跡都發生了變化,可忽而有一封信寫出了十九歲的字跡正常人很少會如此吧。」
崔懷瑾眉頭緊皺:「蕭大人的意思是,這信件是偽造的,那人模仿的是江顯年輕時的字?」
正說着,門口的侍衛來稟報說是裴景詔帶着江家的後人來了。」
崔懷瑾和蕭和清都有些猶豫,此事還沒有水落石出。
若是傳揚出去他們私下見了江家的人,一旦後面判定江家無罪,給江家鳴冤了,難免會有人造謠說是他們收受了江家和侯府的賄賂,故意歪曲事實。
蕭和清問崔懷瑾:「見嗎?」
崔懷瑾面露難色:「不如再等等,興許過一會兒,他們就走了。」
可二人顯然低估了裴景詔的堅持。
裴景詔和春荷在外面站了許久,裏頭的人都沒說讓他們進去,裴景詔喊道:「皇上已經將春荷放出來了,就說明還是相信江家人的。」
「而且,七皇子也來了,你們就敢這麼把皇子晾在外頭?」
崔懷瑾和蕭和清一聽七皇子楚雲澤也來了,忙出來相迎,行禮問好:「臣等不知七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七皇子恕罪。」
楚雲澤一擺手,示意幾人不必如此。
他今日來就是站樁撐場面的,這裏本也沒有他什麼事情,他一個皇子也不好插手此事,就站在一旁看着。
春荷對着
第28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