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沈止看着懷裏的楚北璇,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問:「長公主明日,會記得今晚發生的事情嗎?」
楚北璇問他:「你希望我記得,還是希望我不記得?」
楚北璇勾着沈止的下巴,沈止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我希望你記得,但是又怕你記得。」
楚北璇渾身乏累,但是很暢快,似乎是長久壓抑着的情感,今日終於都釋放了出來。
她在沈止的面前,從來都不加掩飾的,而在裴文琛的面前,她每次渾身都是緊繃着的,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今想通了,才意識到自己在和沈止相處的時候是多麼的自在。
他見過她所有狼狽不堪的樣子,可還是忠心耿耿地陪在她身邊,關心着她的喜怒哀樂。
楚北璇撫摸着沈止的胸膛:「是我主動的,不算你僭越逾矩。」
沈止打了溫熱的水來幫她清理,處理完之後就要出去守着。
楚北璇拉住了他的胳膊:「別走,留下來陪我,外頭自然有其他的侍衛們守着。」
沈止愣了一瞬,隨即掀開被子上了床,將楚北璇摟在了懷裏。
他很珍惜這樣的時刻,曾經在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他低頭親了親楚北璇的額頭。
楚北璇沒有躲,在他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次日,天已經大亮,可營帳裏面的人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樣子。
直到外頭傳來了十分響亮刺耳的號角聲,眾人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裴景詔也醒了,感覺事情不對勁。
前幾天,早上的狩獵場營帳內可沒有這麼安靜。
先不說會有士兵來回巡邏的腳步聲和佩刀相撞的聲音,還會有低低的交談聲,而且這個時候,伙房那邊應該傳來了飯菜的香味兒才對。
他低聲對懷裏的江曦晚說:「外頭好像出事了,你好好待在營帳裏面,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
江曦晚握住他的手:「小心些。」
裴景詔點點頭,迅速穿上鎧甲,然後走到了營帳門口,慢慢地掀開營帳的帘子,看着外頭。
外頭,守衛巡邏的士兵們驚奇地發現自己睡着了,此刻驚慌失措地揉着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到原本空蕩蕩的圍獵場中央竟然出現了黑壓壓的全副武裝的士兵,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圍獵場原本是禁軍統領禹湛來守着的,可禹湛才因為蘇嬌兒和蘇溫迎連累的被打了軍棍,還在臥床休養。
而這些禹湛的下屬,沒有他那麼警惕,中了楚雲青的招。
昨晚,侍衛們的伙食里被下了藥,這會兒即便是眾人都醒了過來,可身上半點兒力氣都沒有。
身穿盔甲的楚雲青站在前頭,朝着北冥帝的營帳前喊道:「父皇,這裏荒郊野嶺的,您不如下旨,您做太上皇,我做新皇,如何?」
「如此,兵不血刃,就能完成皇權的更迭,於你我而言不都是好事嗎?」
楚雲青和褚香凝在一起的事情被傳開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和太子之位無望了。
北冥帝最是好面子,十分在意民眾的民聲民意,他絕不允許一個身上有污點的皇子當上太子,而使得他遭受到百姓們暗中的指責和不滿。
而上次,他和裴景詔在聚鑫酒樓起了衝突,他母妃去找北冥帝給他撐腰,可北冥帝並沒有任何動作,將他母妃晾在外頭,自此之後他徹底寒了心,不再抱有任何僥倖。
再加上他秘密練兵、製造兵器的地方發生了爆炸,只要順着線索查下去,總有一天會查到他的頭上,日後更是舉步維艱。
與其等待着別人給他撐腰,不如拼一把,自己成為那個手握權力的人。
楚雲青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他喊道:「父皇,圍獵場所有的士兵沒有反抗能力了,束手就擒吧!」
北冥帝被總管太監扶着走了出來,看着楚雲青,怒道:「你這是要造反?!」
楚雲青好笑地看着北冥帝,反問道:「不然呢?」
楚雲青一抬手讓身後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