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澤看着桌子上的糕點說:「表哥,這是母妃讓我給你送過來的,母妃時常念叨着你。」
楚雲澤的生母玉妃白玉蝶,是裴景詔的的生母白玉婉的妹妹,也就是裴景詔的親姨母。
楚雲澤盯着裴景詔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不過,他那雙眼睛倒是和母妃的有些相似。
楚雲澤酸溜溜地說:「有時候我都懷疑,到底我是母妃親生的,還是你是母妃親生的,怎麼逢年過節的母妃都惦記着你,經常讓我來給你送元宵、月餅、花糕怎麼就沒給我準備過這些東西?」
裴景詔抓起一塊花糕丟進了嘴裏:「怎麼,你這是在找我要跑腿的小費?」
裴景詔抓起腰間的鼓鼓囊囊的荷包就要丟給楚雲澤,忽而想起來這荷包是春荷親手給他的繡的,他才捨不得把這荷包給了別人,就把裏頭的銀子都倒了出來給了楚雲澤。
楚雲澤一愣,也沒有推拒,直接收下了。
裴景詔說:「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去了玉妃娘娘的宮裏,直接就能吃直接就能喝,還用準備什麼?也不用擔心裏頭有沒有下毒,畢竟那是你親生母親的地方,可我呢?我已經沒有母親了。」
此言一出,屋子裏有些尷尬,有些憂愁,楚雲澤臉上湧現出了愧意,後悔剛才自己說的話平白勾起了裴景詔的傷心往事。
裴景詔嘆息一聲,很快調整好了情緒,他如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沒功夫傷春悲秋的,他說:「等小年之前,准許臣子們進宮探望了,我去進宮看看玉妃娘娘。」
除了看望自己的這位姨母,他也需要她的幫忙。
次日重陽節,重陽登高望遠,裴景詔準備帶着春荷出府登高。
六福奉裴景詔的命令,拿過來一把劍和一壇菊花酒。
巧兒笑眯眯地迎了出來,不知為何,她最近一看到六福就心情很好,晚上看到枕頭旁邊的他送給自己的兔兒爺,都能心情舒暢,睡的很香。
六福看到陽光下巧兒的笑顏,忽而就變得結巴了,他說:「小,小侯爺說,說讓我把這劍,劍,給側少夫人喝不是,是把這酒給側少夫人喝,劍要掛在牆上。」
一旁的婷兒沒忍住笑了,捂着嘴快步走開了,不打擾二人說話。
巧兒伸手要去接他手裏的長劍:「多謝六福哥,我來掛吧。」
六福側身躲開,他說:「這劍沉,你拿不動,再砸到腳傷了自己很疼的,我來掛吧。」
巧兒覺得六福十分體貼,她沒有再去拿那把劍,而是接過了他拿着的酒。
六福將劍掛在牆上之後,在巧兒溫柔目光的注視下,心怦怦跳的走了,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小侯爺的吩咐還沒有和巧兒說,他忙叫住巧兒說:「小侯爺說一會兒帶側少夫人出府,讓側少夫人準備一下。」
巧兒點點頭:「知道了!」
在北川,傳說九月九日會有瘟魔來襲,所以家家戶戶若是有條件的,會掛上一把降妖青龍劍,有的是真劍,有的是桃木做的劍。
而尋常的人家,會在門口掛上茱萸葉子,喝菊花酒,與家人一起登高避禍。
巧兒說:「我記得小時候,父親母親會把茱萸葉分給我們,我們帶在身上,跟着父親母親一起登上家附近的山頭,這樣瘟魔就不敢近身。再喝幾口菊花酒,可以避免染瘟疫。」
說着,巧兒看了一眼身後牆上掛着的長劍,她說:「小侯爺對姐姐真是上心,不僅送來了青龍劍,讓我們掛在牆上,還說一會兒要帶姐姐出去登高望遠呢!」
春荷看了一眼那長劍,這長劍遠遠地看着,做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她說:「巧兒,你把劍拿過來給我看看。」
巧兒拉過來一個矮凳,站在矮凳上去夠那把劍,沒想到這把劍真的很沉,她將劍抱在懷裏,放在了春荷的面前。
「姐姐,這劍的長度都快要趕上一個八歲的小孩兒了!」
降妖青龍劍身長三尺六寸五分,劍身通體用的是深海寒鐵,而且鍛造的工藝極為精湛。
巧兒驚訝道:「這劍的色澤青幽,就像是龍鱗一樣!,而且,還泛着冷冽的寒光。」
劍脊之上,細密的龍紋蜿蜒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