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人明察,奴婢忽而想起來,前些天,奴婢看到了是夏蓮將夫人的兩根髮簪偷了出去的。」
黎氏嘴角的笑意頓時消散,本想着利用此事將春荷這個狐狸精弄死,可思琴這賤蹄子怎麼又跳出來了?
黎氏怒道:「你當日為何不說?」
「最近一直在忙着準備端午的宴席,奴婢一時沒想起來,如今春荷姑娘也被誣衊了,素衣姑娘剛才又提到了夏蓮,奴婢才想起來。」
思琴言辭懇切,在場的人都看着她:「而且,奴婢擔心,若是不把真正的幕後之人揪出來,恐怕會有越來越多的好人被冤枉。」
裴景詔原本從祠堂離開後,讓雲生找了一個丫鬟頂罪,想要保下春荷,此刻見思琴忽而跳出來了,似乎是能證明春荷的清白,便給雲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之前的安排暫且擱置。
夏蓮衝過去就要抓思琴的臉:「你血口噴人!我何時得罪過你,你要這樣冤枉我?!」
雲生死死地拽住夏蓮,強迫她也跪在地上。
思琴往後退了兩步,穩了穩心神,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墜子放在了黎氏面前的桌子上:「夫人,奴婢這裏有證據能證明夏蓮姑娘來過夫人的臥房,這是夏蓮姑娘那日落下的墜子!就在夫人的梳妝枱附近!」
眾人看了過去,這墜子和這會兒夏蓮腰間帶的墜子一模一樣。
夏蓮忙辯解:「這是我先前丟的墜子,可能是被你撿去了,你休要用這個冤枉我!」
思琴繼續說:「若這個物證還不夠,奴婢還有話說。」
「為了讓夫人的金首飾散發光澤,奴婢會用寶光油擦拭夫人所有的金子飾品,若是拿了金簪不可避免的會沾到寶光油,這手上便會有的氣味,寶光油裏面有香根草,這氣味一連七天都不會消散。」
黎氏詫異地看了思琴一眼,她都不知道這回事,沒想到這丫頭對自己的首飾倒是上心,不枉費她抬舉她做集福院的一等大丫鬟。
黎氏從髮髻上拔下來一根金簪,放在鼻尖處聞了聞,果然有一股香根草的味道。
她將髮簪遞給魏嬤嬤,魏嬤嬤聞了聞,又拽過夏蓮的手聞了聞,果然聞到了一樣的味道。
她又去聞了素衣、春荷身上的味道。
魏嬤嬤眼珠子一轉,本不想說實話,想要藉此機會將春荷的罪名坐實,可忽而對上了裴景詔那雙要殺人的眼睛,嚇得肝膽俱裂。
裴景詔常年領兵打仗,手上是有不少人命的,不知不覺、悄無聲息地弄死她這個僕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魏嬤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能如實稟報:「回夫人,夏蓮手上有味道,素衣衣服上有此香味,但是手上並沒有,春荷的身上和衣服上都沒有這個味道。」
黎氏一愣,這結果顯然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可這麼多人看着,她只好憤怒地喊道:「好啊,把夏蓮給我抓起來,給我砍斷她的手腳!」
黎氏雖然也想一起除掉春荷,但她更需要維持穩固她這個侯府夫人公正的形象。
立刻有婆子上前按住了夏蓮的手腳,夏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利用了,怒喊道:「夫人饒命,夫人明察,是素靈讓我這麼做的!」
素靈忙跪在地上磕頭為自己辯解,因為素靈和夏蓮之間的事情沒有實際的證據,春荷和巧兒雖然聽到了一些但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這一遭素靈僥倖逃過了懲罰。
但春荷和素衣都通過此事看清了素靈的真面目,日後也會對她多加小心,必要的時候會使用些手段讓她過的不那麼順利。
相比於素靈,夏蓮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夏蓮被拖出去後,按照家法被砍斷了手腳,後院鮮血淋漓,許多小丫鬟都被嚇暈了過去。
夏蓮被懲處後就被丟到了義莊,雖然經過了醫治,但到了晚上就咽了氣。
夏蓮死不瞑目,不明白她和春荷都是被買到侯府伺候裴景詔的奴婢,為何她會那麼好命,而自己卻是如此悲慘的下場。
侯府的下人們經此一事後,都是更加的謹小慎微,生怕步了夏蓮的後塵。
管事將夏蓮的東西都收拾好,準備丟出去這些晦氣的東西,裴景詔路過,眼角餘光看到了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