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是「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夜深人靜,紙短情長,言猶未盡,心已飛揚。盼小侯爺早日回府,以慰相思之苦。
裴景詔勾唇一笑:「才多久不見,這這麼想我?這小東西粘人的很。」
裴景詔閉上眼,睛拿起信深吸了一口氣:「攝魂之香」
他並不知道這香油的確切的名字,他覺得用攝魂之香來稱呼很是合適。
「化作星星陪着我?」
他才不要她化作星星呢,他也不要化作月亮,星星和月亮雖然同在一片天空之上,卻是不相交不纏繞不相擁的,只能那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他才不要那樣無法親昵的深情。
他要和她做小河裏,池塘邊,那一對交頸相依的野鴛鴦。
裴景詔將那封信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在春荷印着口紅印的地方親了又親,喉結上下滾了又滾。
雲生在一旁看着,心裏直犯嘀咕,小侯爺這是不是魔怔了,怎麼對着一封信,開始思春了?
雲生想要過去問一問小侯爺到底怎麼了,六福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甩給他一個不想死就別過去的眼神,雲生這才硬生生地忍住了心中的好奇。
裴景詔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封情書揣進了懷裏,貼身放着:「走,繼續練兵!好好練,今晚讓伙房加雞腿!做胡餅羊肉!」
聽聞此言,大傢伙兒的眼睛都是一亮,六福更是悟到了什麼,看來以後小侯爺外出的時候,自己要多回幾趟侯府,多帶些春荷姑娘的東西過來。
小侯爺看到春荷姑娘的東西就會高興,小侯爺一高興,他們就有雞腿吃。
裴景詔吩咐雲生:「雲生,等晚上伙房做了烤胡餅和羊肉,你拿幾張給春荷送去,她沒有吃過胡餅夾羊肉,也讓她嘗一嘗。」
侯府每日做的飯菜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材,菜色卻都是中規中矩,像是胡餅夾羊肉、烤包子、椒麻雞、拉條子、羊肉泡饃、羊肉燒賣、奶皮子、哈達餅這樣的菜色是沒有的。
而他領兵打仗,帶着將士們南征北戰,所到之處會吃到不少異域的美食,跟着軍隊隨行的伙房做飯的掌管炊事的將士們,也就學會了這些美食的做法。
他打算,以後軍營裏頭做了什麼特別的吃食,都讓人拿回去給春荷嘗一嘗。
「哦,對了,我記得她還喜歡吃糖炒栗子,你回府的路上買一些給她。」
雲生應了一聲,看着裴景詔,看了好一會兒才怯怯地問:「小侯爺,買糖炒栗子的錢小侯爺還沒給屬下呢。」
裴景詔:「從你月俸里出。」
雲生苦着一張臉,剛要哭窮,裴景詔就扔過來一個錢袋子:「這裏頭的錢都用來買糖炒栗子,這一年的都夠了吧。」
雲生連連點頭:「夠了夠了,屬下明白,以後每次回府都給春荷姑娘帶糖炒栗子。」
「瞧你那不禁逗的摳搜模樣,出去了可別說是我手底下的人」
軍營里滿是將士們大聲喊口號的聲音,京城的皇宮裏卻是異常的安靜。
褚香凝進了宮之後,在嬤嬤的帶領下直奔茗萍宮。
萍妃見到褚香凝的時候,因為心中焦急,也沒有仔細看她的髮髻,只噓寒問暖地客套了幾句後,就直奔主題。
「香凝,時間緊迫,遲則生變,這次姑母就不與你多言語了,你出宮的時候想辦法將這封信拿給本宮的二叔,也就是你的二叔公。」
褚香凝將萍妃遞給她的信收好,心下一喜:「姑母心中已經有辦法了?」
萍妃點點頭:「如今你父親和兄長都被關在了牢獄之中,本宮無人商量,只能出此下策。」
「這次褚家是攤上大事兒了,不推一個人出去頂罪,朝廷上的那些言官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萍妃想着二叔一家一直得大房的庇佑,如今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褚香凝若有所思,雖然沒有看這封信的具體內容,但也能猜出個大概,心中驚詫姑母的心也是夠狠的。
萍妃問她:「你可知道,這褚家貪污奢靡的話是誰傳出去的?還有那些詩句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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