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澤濤是二房褚元柏的兒子,也是褚閔勇的堂弟。
褚元柏才收到萍妃的信,沒想到褚閔勇這麼快就從牢裏遞過來了消息。
褚澤濤和褚元柏父子二人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字條,上面的內容基本一致,話里話外都是讓褚家二房頂罪。
同時,趁此機會將那些和褚家作對的大臣們拉下水。
褚澤濤將信揉成了一團,怒拍桌子:「簡直豈有此理?!那些贓物都是褚閔勇一個人貪污的,憑什麼要讓我們去給他背鍋?!」
褚元柏咳嗽了兩聲,沉默半晌後嘆了口氣:「去年上香,寺廟的大師就說讓我遊山玩水隨心而活,儘可能的享受世間美景美食。」
「原來,大師是預見了我壽數將盡」
褚元柏按住兒子的肩膀拍了拍:「二房一直仰仗着大房,父親無能,一直靠着你大伯,若不是有你大伯照拂着,我也娶不到這麼好的妻子,無法在京城立足。」
「以後,你們也要靠着你的堂哥堂姐過活,你堂哥是大官,你堂姐是后妃,都是手握大權的,日後褚家的興旺還是得靠他們。」
「犧牲我一個,來換得褚家的未來,值得。」
褚澤濤眼眶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神情悲痛欲絕:「父親是兒子沒出息。」
褚元柏摸了摸兒子的頭:「我身體不好,估摸着也就是這一兩年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就是早走了幾個月而已。」
褚元柏無奈又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他混了一輩子都沒有混出什麼名堂來,快要死了倒是起了大作用。
褚元柏心意已決,將家中的子孫都召集到一處,交代完後事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做賬本。
三日後,蒙默的手下追查線索的過程中,在褚元柏的家中發現了銀錢交易的賬本,和那些贓物的交易記錄。
坊間都在傳,是褚元柏打着自己在朝中當大官的堂兄的名義,收受賄賂,肆意斂財。
因為褚家的大房和二房住的很近,又有一條廊道將兩府相連,褚元柏便將這些贓物藏在了同一處。
蒙默總覺得此事有蹊蹺,可看着那些毫無破綻的證據,賬本無論從字跡、新舊程度,還是與他們查收到的銀錢數目都能對應的上。
蒙默和管理此案的官員們商議之後,只好將褚閔勇和褚相遠無罪釋放,將褚元柏收押進了大牢,同時將相關收受賄賂的大臣全都收押。
又過了三日,經過嚴刑拷問,褚元柏將犯罪事實全部都招供了,簽字畫押後當晚死在了牢裏。
褚閔勇雖然死裏逃生,但經此一事,褚家元氣大傷。
褚家大房和二房之間也有了一絲絲的裂痕。
侯府內,褚香凝聽說父親和兄長無罪釋放後,心情舒暢,嘴裏的藥都不覺得苦了。
一直渾渾噩噩的她,這會兒也有了些精神。
她問芊兒:「外頭的事情你打聽清楚沒,詳細說給我聽一聽。」
褚香凝聽說二叔公死了之後並沒有太驚訝,又聽說朝中的幾位大臣受到牽連,唇角揚起一抹笑意:「父親和姑母就是厲害,能給自己解困,還能趁機拉人下水。」
芊兒略顯擔憂:「少夫人,如此一來,二房的人會不會記恨咱們大房?」
褚香凝不屑地冷哼一聲:「二房什麼都依仗着我們,就算是恨,也得給我忍着。」
侯府外頭,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裴景詔處理完軍營的事情,又聽說褚家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好了之後,騎馬回侯府。
路上,六福將裴景詔吩咐給自己去辦的事情,一一交待。
「小侯爺,京城內的奴窯全部都被關停了,那些老鴇魚公也都被抓了起來,被賣到奴窯的良家女子也都找到合適的地方安置好了。」
裴景詔點點頭:「好,京城裏若是再聽說哪裏還有這等腌臢之地,或者是有誰膽敢販賣人口,立刻來報。」
回了侯府,裴景詔看到石墩上坐着一坨圓滾滾的小胖子,遠遠的看過去像是一個球,能和那石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定睛一看竟然是裴景天,他這弟弟,似乎是越來越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