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詔緊擰的眉頭微微鬆開了一些,他就知道,縱使被傷的千瘡百孔了,她也決不會放棄生的希望,絕不會讓傷害自己的人好過。
這一點,倒是和自己很像。
他低頭凝視着懷裏奄奄一息的人,心裏酸酸的。
裴景詔吩咐手下的人:「把房中意圖對她不軌之人拖出去打死,還有,把京城所有的奴窯全部都查出來關停,把老鴇和魚公都抓起來,搜出販賣女子的源頭。」
雲生腳步一頓,低聲在裴景詔的耳邊提醒道:「小侯爺,這青樓和奴窯的生意,幕後之人是五皇子,我們若是一鍋端了,怕是會引得五皇子不快。」
五皇子野心勃勃,他不僅在京城做青樓生意大肆斂財,還用這些錢財培養嫡系,籠絡天下文人書生,舉薦年輕的毫無根基的寒門子弟入朝為官,以期控制未來的朝堂。
裴景詔冷哼了一聲:「我還怕他?」
「就算是楚雲青知道了搗毀奴窯是我乾的,他也不敢將此事放在明面上來鬧,更不可能到朝堂上參我一本。」
「若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了堂堂皇子不想着為國為民,竟是青樓的老闆還拐賣良家女子,皇家的體面威儀何在?」
雲生還是不放心,提醒道:「小侯爺,五皇子明面上不敢說什麼,可若是暗地裏做了什麼手腳,小侯爺豈不是要吃虧?」
裴景詔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外走,他走的很快步子卻是很穩,生怕懷裏的人感受到顛簸後會更難受。
他說:「若他因此暗中給我使絆子,我也不怕,這些年他搞的那些小動作還少嗎?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怕這怕那的,雲生,你是老鼠嗎?」
「瞧你那個縮頭縮腦的樣子,這不像是我帶出來的兵。」
雲生被裴景詔懟的啞口無言,他撓了撓頭不再說話,快步跟着裴景詔給他掀開了馬車的帘子。
裴景詔上了馬車,繼續吩咐:「將奴窯的姑娘們送回家,無家可歸的,先醫治,醫治過後若是沒有去處,就送到莊子去務農或者是做些針線活為生。」
雲生應了一聲,吩咐幾個暗衛跟上,保護裴景詔的安全。
回了侯府,裴景詔小心翼翼地將春荷放在床上,叫來了府醫和醫女給她醫治。
她身上的傷很重,回來的路上,裴景詔已經按照軍營里常用的方式給她止血了,但她的肌膚嬌嫩,傷口又弄髒了,醫女處理了很久才處理好。
在此期間,裴景詔就一直在旁邊盯着醫女的動作看,眉頭緊鎖,看的醫女渾身直冒冷汗,生怕裴景詔一個不滿意就將她拖出去三十軍棍打死了。
她頂着巨大的壓力,奴婢讓自己的手穩一點不要抖,終於把傷口全部都清理好,上了藥纏上了紗布。
「她怎麼樣?」
醫女搖頭嘆息:「姑娘身上的傷太重了,已經將傷口都處理乾淨了,也上了藥,需要靜養。」
裴景詔的眉頭依舊緊縮:「她什麼時候能醒?」
醫女將針收好,拎起藥箱說道:「最晚明早會醒,姑娘身子弱,又被灌了迷藥和媚藥,所以才會神智不清,昏迷不醒。」
裴景詔一怔,她還被灌了迷藥和媚藥?
所以,她身上的那幾處被剪刀捅出來的血口子,都是她自己扎的?就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保住清白?
想到此,裴景詔更心疼了。
醫女給春荷掖好被子繼續說:「姑娘之前喝了太多避子湯,寒氣入體,晚上可能會覺得冷,小侯爺可以讓人給姑娘多蓋幾層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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