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着這女子名叫春荷,果真讓人看了就會想到春天睜開的荷花,不,不只是荷花,但凡是大朵大朵的盛開的嬌艷花朵,用來形容她都不過分。
秋香也是看的愣住了,她忽而覺得,方才自己說褚香凝是這侯府中最好看的人,這話說的早了。
眼前這女子竟是美的不像是凡人,她也跟隨着褚香凝參加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家宴、宮宴,按道理來說,這麼好看的人不應該如此默默無聞的,應該在京城中名震四方才對啊?
芊兒拉了拉褚香凝的袖子,她才回過神來看着裴景詔,露出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的笑容來:「小侯爺。」
裴景詔微微點頭,將春荷拉到了身前,剛要說話卻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鼻子癢的厲害,他不悅地皺了皺眉,擰住了眉毛:「這是什麼怪味兒?」
他看了一眼褚香凝身後的兩個丫鬟,語氣嚴厲:「以後庭院要好好打掃,還有院子裏的薰香也要好好挑選,不要有這刺鼻的怪味兒,這是侯府又不是花樓!」
芊兒和秋香臉色一變,低着頭不敢看褚香凝的臉色,更是不敢看有些生氣的裴景詔,只應了一聲。
褚香凝的神情也很是不自然,她把衣袖往下面拽了拽,試圖遮蓋住手腕上的味道,又蹭了蹭自己的耳朵後面。
裴景詔按在春荷的背上,往前一推,語氣柔和:「春荷,快見過郡主。」
春荷行了一個標準的見面禮,語氣恭敬態度恭順:「奴婢參見郡主。」
裴景詔點點頭:「以後,春荷便是我的貼身暖床侍妾,每晚都需要春荷來暖床,此等事情就不勞煩郡主了,也不必再安排其他的人。」
在北川,丫鬟們的身份有些許的區分,通房丫鬟主要負責照顧主子的衣食起居,被破了身子後可以升為暖床侍妾。
但在很多大宅院中,被破了身子的丫鬟侍女很多,而能被主君承認得到名分的少之又少。
有了暖床侍妾的名分之後,不僅每個月的月例銀子、衣裳首飾會變多,還會有自己居住的臥房,貼身伺候的丫鬟。
雖然這些東西,春荷因為裴景詔的喜歡一早就有了,但今日裴景詔親自向褚香凝說明的此事,就等於是正式承認了春荷的身份。
褚香凝一愣,小侯爺這是在承認春荷的名分?
他特意過來不是為了見自己,不是為了向她說明昨晚大婚之夜他為何沒有出現的事情,而是為了告訴自己春荷的身份地位?
褚香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緊緊地攥着拳頭,隨後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極為得體的笑容,走上前一步握住了春荷的手:「那以後,可要辛苦妹妹和我一起伺候小侯爺了。」
春荷應了一聲,忽而笑容僵在臉上,手上傳來一陣劇痛。
褚香凝不動聲色地用手指上的又尖又長的護甲狠狠地扎進了春荷的肉里,頓時,春荷白嫩的手心滲出血來。
見裴景詔轉身要走,褚香凝鬆開了握着春荷的手,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不要亂說話,不然日後有她好受的。
春荷知道,就算此時她將傷口展現給裴景詔看,褚香凝只會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而且那護甲扎的極深,可從表面來看傷口的創傷面並不大。
常年行軍打仗被刀砍過被劍刺過的裴景詔,肯定會覺得她這傷口不算是什麼,她是小題大做太過嬌氣,這點小傷也沒什麼大不了,甚至還會覺得她恃寵而驕,進而開始厭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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