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外頭都沒有回話,春荷掀開被子,正想要下床去看看,忽而房門被推開了。
素衣神色沉重,急切地說道:「巧兒被少夫人帶走了。」
春荷心中惴惴不安,褚香凝將巧兒叫走,可是衝着她來的?她能想到以褚香凝的性子,會對巧兒做出些什麼來。
春荷謝過素衣後,快步往褚香凝的院子裏走。
路上,素衣將她聽到的事情講給春荷說:「夫人讓繡房的繡娘盼盼給少夫人做了新衣裳,可少夫人穿了這新衣裳卻是被領口處的一根針扎到了。」
素衣略顯擔憂:「繡房的繡娘盼盼說,她去送衣服的時候,路上只碰到過巧兒,當時巧兒朝着自己撞了過來,衣服差點散落在地。」
「少夫人懷疑是巧兒趁機在衣服上放了針,想要害少夫人,此刻正在審問巧兒。」
春荷想了想,她知道,巧兒總是為自己着想,但她不是個倔強一根筋的,做事還算是有分寸,若是她想要找褚香凝的不痛快,肯定會提前和自己商量,不會自作主張地行動。
「多謝你告知我這些,我過去看看。」
素衣握住春荷的胳膊,她的目光在春荷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猶豫再三才說道:「巧兒是個好姑娘」
「可少夫人是這府上的主子,她想用什麼手段處置一個奴婢,自然是有權利有底氣的,旁人都不敢說什麼,你去了,怕是也沒什麼用。」
「恐怕少夫人還會將你一同教訓了。」
春荷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褚香凝剛進門不久,還想要給府中的眾人留下一個賢良淑德的名聲,斷不會隨意將人處死,只要她還肯講道理,我就有法子救巧兒。」
巧兒受此磨難,也是因她而起,她絕不能放任不管。
春荷沒來得及洗漱上妝,左右昨晚裴景詔抱着她的時候已經洗過好幾遍了。
她扯過外袍快速地穿在身上,一邊往外面走一邊隨意地用髮簪挽起髮髻去了春雅院。
到了春雅院的門口,裏面傳來呵斥聲:「來人吶,給我按住了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少夫人金貴玉體,竟敢謀害少夫人,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春荷看到巧兒被兩個虎背熊腰的力氣很大的婆子按在了板子上,急忙喊道:「少夫人,且慢!」
褚香凝冷冷地看着她:「你來做什麼?誰要是敢害我,誰來求情都沒有用!」
春荷行禮,放輕了聲音說道:「少夫人,巧兒是我身邊的丫鬟,是春荷沒有把人管好,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惹得少夫人不開心了,奴婢忙過來給少夫人賠罪。」
褚香凝怒道:「巧言令色的東西,這死丫頭要用針害我,是不是你授意的?!」
春荷惶恐地說:「奴婢惶恐,奴婢不敢擔這罪名。」
二人正說着,身後忽而傳來的熟悉的男人的嗓音:「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都在這裏聚着?」
春荷聽到裴景詔的聲音,忙跪在了地上,低着頭瑟縮在褚香凝的面前,一副不敢言語,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褚香凝回過神來,忽而瞧見春荷跪在了自己面前,狐疑地嘟囔了幾句,這小賤人最是擅長做戲。
芊兒想要扶着春荷起來,裴景詔卻是已經走了過來,他看着身形嬌小的春荷跪在地上,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兒,不大舒服。
裴景詔哼了一聲:「跪着做什麼,你的膝蓋就那麼軟嗎?起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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