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看着那菊花茶,茶罐上繪有淡雅的山水圖案,蓋子打開,裏面菊花的品相的確不錯,大朵大朵的菊花,顏色艷麗,能嗅到那股清新淡雅的香氣。
春荷推開秋香拿着菊花茶罐子的手:「這菊花茶品相如此上乘,實乃難得之物。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平日裏粗茶淡飯已是滿足,哪裏能消受得起這等好物?」
「還是少夫人留着吧,這樣好的茶葉,才能配得上少夫人尊貴的身份。」
秋香見褚香凝被春荷拍馬屁拍的都快要忘記了來的目的,臉上甚至還洋溢着滿意的笑容,看樣子對於春荷的恭維討好,她很是受用。
秋香輕輕碰了碰褚香凝的肩膀,趕緊看着春荷說道:「既然是少夫人賞你的,你收着就是了。」
說着,秋香還不忘轉向褚香凝,提醒她:「少夫人,您說是吧?」
褚香凝清了清嗓子:「是啊,給你的你就拿着喝,我那兒茶葉多得是,家裏時不時送來的新茶,還有宮裏不時賞賜的貢品,多的喝都喝不完。」
春荷又推拒了一番,見實在推拒不過,便收下了這菊花茶。
等幾人離開後,門扉輕輕合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巧兒打開那花茶罐子看了看,撇撇嘴,低聲嘀咕道:「堂堂主母給咱們賠禮道歉送菊花茶?說出去誰會信這又是做戲給誰看?」
「姐姐,你說,她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是沒安好心?!」
「雞,誰是雞?哪裏有雞???!!」
墨香院的一個小丫鬟婷兒拎着茶壺走了進來,驚慌地往巧兒的身後躲,她最是害怕這種尖嘴的東西。
婷兒年紀不大,生得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又帶着幾分稚氣未脫的純真。
婷兒原本在墨香院裏頭做灑掃的活兒,春荷見她懂事又是個忠厚老實的,就從裴景詔那裏將婷兒要了過來,平時也能分擔分擔巧兒的活兒。
巧兒扶額苦笑,見婷兒這異常驚慌失措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安撫她不要害怕,這裏沒有雞,也不會有雞出現。
這小丫頭懂事是懂事,人也忠誠,就是有時候不大靈光,人情世故也不大懂,巧兒看着她手裏拎着個茶壺,問她:「你怎麼這會兒拎着茶壺進來了?」
婷兒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雞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說:「方才,奴婢在外頭給院子裏的花兒澆水,秋香說讓我去燒水準備沏茶,還讓我叮囑姐姐每日都要喝上一杯菊花茶。」
「她說這菊花茶,清肝明目對身體好,現在天氣炎熱,正好多喝一些菊花茶敗火。」
春荷和巧兒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思量,春荷朝着婷兒笑了笑:「你都幹了一早上的活兒了,快去歇着吧,這茶讓巧兒來沏。」
婷兒聽到春荷的話,咧嘴一笑,歡天喜地地跑出去歇着了。
果然,不用幹活兒的時候,任誰都會開心。
春荷對巧兒說:「泡一朵菊花嘗一嘗,秋香叮囑婷兒讓她每日都給我沏菊花茶,難道是這菊花有問題?看看這裏頭到底有什麼貓膩。」
巧兒動作麻利地提起熱水壺,將滾燙的熱水緩緩注入茶杯之中。看着那朵菊花慢慢被浸濕,杯子裏的水漸漸地變成了黃色。
春荷端起杯子想要嘗一口。
巧兒忽而握住了春荷的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春荷端着茶杯的手也是一頓。
巧兒神色警惕:「姐姐先別喝,這菊花的顏色看着不大對,顏色過於鮮亮了。而且,姐姐你看,這被熱水沖泡之後,花瓣褪色不均勻,甚至不易褪色。」
春荷聽了她的話後,仔細地看了看,果真如此。
巧兒繼續說:「我們村子裏之前有一戶人家,想要把銀耳賣出很高的價錢,就會用硫磺去熏,被熏過的銀耳,能夠去除銀耳表面的黃色,外觀看起來更加飽滿充實,而且色澤潔白。」
「這種頂漂亮的銀耳,能賣出特級銀耳的價錢。」
巧兒所在的村子裏有種植瓜果蔬菜的,有種植中草藥的,還有種植花卉的,所以她雖然念書不多,但對於這些事情比較了解。
「還有一戶人家,為了把玫瑰花茶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