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知道,這次是海菜夾餅出了問題,等褚香凝好起來之後,一定會重罰廚房的人。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一人所為,她不能連累無辜的人,讓他們這段時間離開侯爺,讓褚香凝找不到人,無人可罰是最好的方法。
巧兒攥緊了那枚玉佩,拍手道:「我明白了,姐姐怕廚房的人受罰,所以讓他們離開侯府去避上一避!」
「姐姐真是心善,做事思慮的也周全!」
說完,巧兒立刻去了廚房傳話。
廚房的人也知道了少夫人吃壞了肚子到時候肯定要怪罪,再加上小侯爺這玉佩的分量,二話沒說,都收拾東西快速離開了侯府。
保命要緊。
侯府每個院子都有自己的小廚房,大廚房的人走了,侯府各院主子的吃食並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春荷聽巧兒說大廚房的人全都走光了才放下心來,她拿起籃子裏繡到一半的香囊,腦海中浮現出裴景詔那張俊朗的臉龐,她抬頭看了看窗外,不知道裴景詔那邊進展的怎麼樣了。
北川和南胤的交界處,戰火紛飛,城牆上,戰鼓聲聲,震耳欲聾。
裴景詔守城守的很是艱難,他身着厚重的鎧甲,上面滿是斑駁的血跡與塵土。
戰事吃緊,裴景詔和下屬官員們商議作戰計劃。地圖鋪展在案上,山川河流以墨線勾勒,幾個將領都是凝眉沉思,每一個決策都可能關係到城池的存亡。
連續三日三夜都在奮戰,裴景詔已經有三天沒有沐浴沒有換過衣裳了,汗水與塵土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
隨他一同出征的將領凌劍,從箱子裏拿過來一套衣裳:「小侯爺,聽雲生說箱子裏還有幾套乾淨的衣裳,您連日來忙於軍務,定是顧不上這些瑣碎,便擅自做主給您取來了。」
「換上這個,小侯爺也能舒服些。」
裴景詔都沒想起來換衣裳這件事情,聽了凌劍說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不好聞。
而一起議事的那幾個將領,都滿眼感激地看着凌劍,終於有人敢提醒小侯爺換衣裳了,再不換,整個人被捂在衣裳和鎧甲里,汗水黏在身上,整個人都快被醃成鹹菜了。
裴景詔也不避諱,當着幾位將領的面,抓起衣裳就開始脫。
這衣裳一脫,味道更大了。
將領們不好抬手去捂鼻子,都屏住了呼吸。
好在裴景詔脫到只剩裏衣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淨房快速在身上打了一遍皂角,在裝滿冷水的桶里洗了一遍身體,擦乾淨後才將衣裳穿好。
外頭的幾個將領臉都要憋紫了,等裴景詔進去了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片刻之後,裴景詔從淨房中走出,身上帶着一絲水汽和淡淡的清新氣息。
正要準備坐下再次商議防守的事情,凌劍將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遞給了裴景詔:「小侯爺,這是在整理您行李時,無意間在箱子最深處發現的。」
裴景詔接過來一看,那是一塊繡工精緻、色彩柔和的手帕,上面繡着「小侯爺平安順遂,奴婢等着小侯爺回來!」
帕子本就不大,這兩行娟秀的字繡上去之後,佔了不少地方。
他輕輕撫摸着那兩行字,心中溫暖。在這烽火連天的戰場上,讓他有了回去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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