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將黃玉虛如同拖一塊木頭一樣,拖到了旁邊一棵大樹下。看着黃玉虛狼狽的沾滿塵土的衣服,很細心地將灰塵撣走,將其「擺」在那棵樹下。
雲逸感覺很正常,他已經見慣了易塵的這個做派。這傢伙什麼都好,但就一個習慣,讓他有些受不了,所用的東西必須擺得整整齊齊,所處的環境也必須乾乾淨淨。他想不通,一個跟着老道到處如同浪人一般遊蕩的人,怎麼會養成這種習慣?
雲逸沒什麼,但是旁邊的姜松和雲起,看着心裏有些發毛。
這易塵師兄,不會是個變態吧?把人一拳轟暈了,又在這裏拉衣服擦面龐的。
易塵擺弄好手裏的黃玉虛,看起來是靠着樹邊盤腿打坐的模樣,點點頭很滿意。
轉過頭看着小師妹和雲起的臉色,聳聳肩膀:「沒辦法,放成一團看着難受。」
「放成一團......」好吧,兩人同時想到若是旁邊有個「一團」的人,自己也會不自在,既然現在黃師兄開始「打坐」了,那自然沒有問題。
「安頓」好黃玉虛,四人圍坐於石碑四邊。易塵一聲「起勢」,同時發力。
果然如此,四道氣息同時注入石碑,嗡的一聲,石碑上面的隱線逐漸明亮起來,最終在石碑上面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環。
有聲自光環傳出,應是宗主所留:「爾等合力,不負師門期盼,日後修途如同洪荒巨獸,偶有一人不能匹敵之勢,謹記今日,同門共抵,其利斷金。」
說完那道光環咻的收縮消失了,四人面面相覷,就這?沒有了?
正在疑惑時,易塵感覺不對,似乎腳下山體正在震動。
「不對!大家小心。」話音未落,一聲響徹雲霄的巨獸嘶吼由遠及近!
「我去,宗門的大佬們這麼直白?說洪荒巨獸,就洪荒巨獸啊?」雲逸喊道。
山地的震動更加厲害,雲起看起來有些緊張,雲逸則是眼中閃着期待的光。姜松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劍,嚴陣以待。
巨樹後面的葉子劇烈地抖動,在樹下「打坐」的黃玉虛還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易塵沒有想到這一茬,雖然他討厭這個處處針對自己的人,但好歹自己也是修道之人,若是沾染了他人性命的因果,豈不是修道一途就要走歪了?
心一橫縱身躍到黃玉虛身旁,將他攔腰扛起。等他沒跑兩步,樹叢後面,一張巨大的獸面顯露出來。
一頭丈二高的巨獸,甩着如人一般大小腦袋緩緩走了過來。悶悶的步伐,讓山一陣陣顫動。
「窮......窮......窮奇!」雲起又開始結巴了。
「這是要我們怎麼樣?將其制服?宗門竟然養這等凶獸......」雲逸的聲音有些飄,聽起來他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有把握。
易塵扛着黃玉虛,有些後悔自己將他打暈,悶聲回道:「看看再說。」
那巨獸全部身子已經從後面轉了過來,幾人這才看清。如虎一般的腦袋與身子上面,還長着一對巨大的翅膀,身上尖利的矛刺根根分明,若是讓它來上一下,估計不好受。
一對獠牙閃着森森寒光,易塵感覺自己一動就要變成它打牙祭的零食了。
那巨獸的眼睛一黃一綠,如同大燈看着眼前的四人,看似漫不經心對眼前如同螻蟻般的生物充滿着輕視,但是不知為何,易塵在它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安。
易塵輕聲對其餘三人道:「我們先往後退,看這巨獸如此大的身量,能夠在它手裏活下來估計就是宗門對我們的期望了。」
其餘三人同時點頭,覺得易塵說得很在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扛着的黃玉虛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醒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頭朝下的被人麻袋一般抗在肩膀上,一絲修行者的風姿都沒有了。掙扎着用力從那人肩膀處下來,這才發現扛着他的,竟然是易塵。
「你這廝,羞辱我!看招~」
黃玉虛劍指一揮,抽出劍來就要對着易塵發難。
他聲音尖厲,劍出鞘時殺氣騰騰,用盡全身氣力對着易塵就是一劍。
易塵閃身疾疾退去,那劍氣划過旁邊的樹木,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