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巨大空間裏的石道四通八達。
而在其中一個通道中的打鬥,在寂靜的洞中聽起隆隆如雷。
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裏面傳出來:「平夏,我看在你是同宗師姐,好意提醒,莫要與那余山梅莊的人走在一起。你卻不知好歹。如此,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平夏的聲音中帶着濃重的失望:「褚師兄,沒想到你們千機院已經淪落到了此等地步。余山梅莊雖不與我同宗,但梅莊師姐師妹一向與我陽華山交好。如今在北境更是互相扶持走到了這處,你卻因為一塊靈石要反目?
原來是平夏褚河?易塵聽着兩方在外面的對話,走了出去。看到十幾人手執長劍,互相警惕,生怕對方突然暴起為難。
冷不丁聽到有人走來,雙方都驚了一跳。長劍的方向全都轉向易塵。
易塵停下腳步:「平夏師姐,是我。」
易塵的聲音讓兩方都變了臉色,很明顯平夏是舒了一口氣,而對面的褚河臉色越發陰沉。
易塵看着看平夏身後,狀況不太好的七八位女弟子,大多都受了傷。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裏面竟然還有景陽院的秦川和齊玉。
兩人看到易塵,都微微點頭示意。但是手中的劍依然沒有放下來。
除了自家宗門的弟子,還有梅莊七八位女弟子,也在其中。包括他們過來的路上遇到的那兩位名叫梧桐和稚雀兒的,身上竟然是斑斑血跡。
易塵聽他如此說,轉頭看着平夏問道:「怎麼如此狼狽?」
平夏還未曾出言,名喚梧桐的清冷女子冷哼一聲:「哼,陽華宗歷來自詡天下大宗,哪裏想得到裏面宗門竟然良莠不齊,千機院竟然還會有趁火打劫的一手。
我們一路上斬殺那些黑魔頭,所獲櫻珠玉,這幾人上來就搶。好大言不慚道本應就是你陽華宗的物件?」
平夏聽她如此說話,眉頭不由得也皺了起來。不悅地道:「梧桐師妹,請慎言,雖然千機院褚河想要搶奪你們所得,但是我們定風院和景陽院的師兄妹並無此心。更不用說,之前遇到危難之際,也是我陽華宗易師弟伸出援手替你解圍。」
旁邊的小姑娘稚雀兒臉上青紅交加,亦覺得自家師姐遷怒他人的行為極不妥當。對着梧桐低聲道:「師姐.......」
「你閉嘴,若不是你非要跟陽華宗一同進山,我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說不定早就已經帶着東西回師門復命了。」
梧桐的面容清冷,雖然長相秀美,但是話一出口易塵就覺得這個女子着實不討人喜愛。
褚河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道:「看到沒,就是這種人,你們還需要護着的嗎?平夏,這枚櫻珠玉我今天必須拿到手,所以你們識相的便不要再與我作對。」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有底氣的對着平夏說這句話,是因為身後他們千機院的弟子可是比對方人數多上不少。
「櫻珠玉的確是個好東西,雖然梧桐口出不遜,但我陽華宗定風院向來做事光明磊落,我今日說不能從她手中搶奪,定是要護下梅莊的這塊玉。」
之後也不看那梅莊的梧桐,轉頭對着旁邊景陽院的秦川與邊鵬天道:「二位師弟若是不想摻和,便可以先行離開。我定風院定不會說什麼。」
怎麼着?這是內訌了?
邊鵬天,景陽院身世極好的弟子。
胖乎乎的身子穿着的景陽院院服有些緊繃,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本家就是這北境五大家族中的其中一家,家底豐厚,讓他本來就是一路行來與自家院門的師兄弟走散,加入了定風院的隊伍中,想着能夠互相照顧一番。
易塵與這位邊師兄打過幾次照面,笑呵呵的似乎對誰都很和藹。據說他在院門之中,人緣不錯,主要是因為出手闊綽大方。
雖然院門中多世家子弟,但是大戶其實也是有限的。尤其是像這種修為根基不錯,世家背景強盛,人品良好且還與人親近的人,更是在陽華宗吃得很開。
如今看來要攪進去這定風千機的糾葛之中,笑嘻嘻的走了出來打着哈哈,拍拍肚皮笑道:「這定風院與千機院,對於我景陽院來說手心手背的關係,褚河師兄,平夏師姐,一家人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