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睜開眼睛,四周已經是強敵環繞。
剛才被驚鳳焚燒過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退,空氣中飄蕩着無數的煙塵白灰。在場的人不由得都皺起眉頭,因為對面的前來的那些人,嗅着這令人髮指的味道,似乎很是享受。
從四面八方進入這裏的,只有八人。
其中兩個,看起來如常人一般,只是面色慘白,陰冷的目光看着場間的眾人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而其餘六個,卻是形態各異。
只剩下白骨的骷髏似乎是咧着嘴,看起來是在笑。或是頂着已經腐爛的肉體,那些骯髒的肉還在往下掉卻毫不在意的屍體。
甚至裏面還有兩個異族,一個腦袋上頂着巨大的牛角,手中提着一堆板斧。另一個背後是一對黑色的大翅膀,即使站在地上,也是呼呼閃動着。
他們看着場間的這些年輕弟子,目光中期待與渴望的意味,告訴他們很饞。
其中常人一般的那人站定身姿,上前一步,眯起眼看了看這種嚴陣以待的年輕人,忽而裂開嘴笑道,喝喝的聲音中帶着氣鳴,聽起來像鐵片刮在了石板上,令人牙酸:
「嗯,很新鮮,來得正是時候。既然來了,你們就留在這裏吧!這個祭壇已經很久有沒有如此新鮮的養料了,它已經變得乾涸並饑渴。
如今你們來了這麼些人,看來不僅祭壇有的吃,我們這些人亦能分得到一杯羹。」
平夏抬起長劍,指着那人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想幹什麼?」她的聲音低沉,易塵能夠感受到她在儘量壓制自己心中的恐懼。
「我們是誰?我們自然是這該死的祭壇守護者啊?你們這些小娃娃,擅自闖進這裏,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討伐邪魔外道?
告訴你們,邪魔已然起勢,修行界自詡為名門正派的這些偽君子,應該是怕了吧?至於我們想幹什麼,來,讓我數一數,看看你們這幾個人夠幹什麼。」
那面色慘白的人說着,竟然裝模作樣的真的像點名一般數起人數來。
他的手指從在場所有人的頭頂上一一點過。
平夏,索杭,秦川,褚河,稚雀兒,梧桐,顏令,以及綁着的邊鵬飛。
最終看向了易塵,灰白的眼睛裏驀然有了生氣,精芒大盛。
「哈哈哈哈,等了多年終於等到今天。兄弟們,那胖子和他,留給我。其餘的你們自行分配!」
他的乾枯蒼白的手指,指向了易塵。
「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留住我了!」易塵沒有再等他說其他的話,一邊忽然掠起直接逼上那人身前,一邊對着後面的其餘人道:「開干吧!」
剛才還被五花大綁的邊鵬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鬆了綁,跟着易塵身後就竄向另一個臉色灰白的人。其餘幾人極度迅速,各自閃身到面前。
易塵的二刃青鋒嗡嗡作響,帶着寒芒就想眼前的人刺了過去。
噗的一聲,長劍沒入了那人的身子。
那慘白面色的人剛才被他突然暴起的攻擊驚了一下,此時卻哈哈笑道:「就憑你這一劍,也想傷我?」說着,蒼白修長的手指之間,空抓一把,立即有一股黑氣在他掌中涌動。
易塵的劍插在了他的肋間,卻沒有絲毫的鮮血流淌出來。立刻想將劍抽出來,發現他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那劍柄之上的易塵握劍的手。
他的白唇輕輕道:「我已經死過不知多少次了。」說完就將另外一隻手中帶着的黑氣,衝着易塵的背拍了下去。
易塵只覺着一陣灼燒從背心傳來,那慘白人看到易塵面色突然變得蒼白,哈哈大笑:「我這屍氣的味道不錯吧,很快你就能感受到它在你的經脈遊走,嘖嘖,那感覺極為痛苦。不過痛感是你的,快感卻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塵冷笑一聲,卻是沒有理會這人的廢話,屏息之間右手之中的長劍翻轉,竟然生生在那人身體之上鑽出一個窟窿,一把將劍抽了出來。
易塵呼吸有些急促,他很清楚自己體內被拍進去的是什麼。不過出乎那人所意料,他並沒有表現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這個黑氣雖然進了他的經脈,但是一呼一吸之間,黑氣轉了一周已經被滌淨,轉化為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