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河驅動靈力,身上的金甲如同蛇繞一般從腳底向上將他包裹進去。他的聲音從金甲裏面悶悶地傳出來,如同鬼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不客氣了。」
此時易塵卻發現隱隱有些不對勁,似乎從四面八方八個通道之中,地面上浮現出一層黑氣來。
「不好!」先不說這黑氣到底是什麼,單單看那如同波浪一般涌動着的形態,就覺得令人起了起皮疙瘩。
這邊看着褚河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梧桐臉色更是難看,手中的長劍握得更緊,她知道陽華宗千機院一向以機巧為傲,沒想到能夠煉出這種直接貼身而出的甲冑。
且看那盤根錯節繞在褚河身上的線條,裏面還有符文的光線流動。她正想着如何應對眼前的景象,卻被易塵的一聲「不好」打斷,轉頭看向身後,也發現了從各個角落湧向中間的黑氣。
兩相交加,她囑咐身後的師妹們注意閃避,轉頭看向即將襲來身披金甲的褚河。
卻冷不丁從褚河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千機院是極其倒霉的。
站在最外面的一個弟子,看到從外面慢慢瀰漫進來的黑氣,不由得想要過去跑去瞧個仔細。他心中想着若是什麼機巧的線索,說不定還能利用一番。
但是還沒等他看清那些黑氣到底是什麼東西,猛然發現其中一線黑氣已經猶如一條毒蛇一般,遊走纏繞上自己的左腳。
剛開始他並沒有在意,這種毒霧之類的在機巧中應用得很多,他後退了基本,抽出一塊帕子想給自己帶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忽然從腳底處傳上來。
怎麼回事?他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這些黑氣是活的一般?
心下大駭的他,抽出寶劍想與這些黑氣拼殺一番,只是長劍揮舞了幾下,黑氣並沒有退去。反而更多的黑氣向着他涌了過來。
直到左腿整個被黑氣包裹住,他方才想到向旁邊的師兄弟求救。
剛才的疼痛此時已經放大到無數倍,痛苦夾帶着恐懼,他嘶吼着向院門師兄弟所處的位置跑來。
眾人都還只是在看剛才已經全身披掛金甲的褚河,冷不丁被身後的悽厲叫聲驚了一跳,齊齊向後看去。
只見那名弟子面目猙獰,從牆邊一瘸一拐地向着眾人跑過來。而令人感覺恐怖的是,他一邊跑,一邊呼喊着救命,隨着一步步的越來越近,眾人才發現,他從左腳開始,腳上的肌肉骨骼像是融化一般在逐漸的脫落。
身後已經是一道血線,隨着血線逐漸蔓延的是碎肉與讓人更加強烈的恐怖感。
金甲中的褚河轉頭,看到師弟從後面伸着手向自己衝來,而跑到此時的那位師弟,身體消融脫落的部位已經到了左腿的大腿之處,看着只能用右腿蹦跳前行,最終匍匐在地上的師弟,他一怔,之後手起劍落,一劍刺向了那位師弟的心脈處。
沒有想像中的嘶吼與流血。
「噗」的一聲,這一劍沒入師弟的身體中,動作輕的幾乎聽不到聲音。也就是隨着這一聲,那位師弟整個人如同風化的石塊被強風席捲一般,簌簌落下,再不見蹤影。
剛才還纏繞在那位師弟腿上的黑氣,此時猶如從一個布袋上脫落的繩子,在地上停留片刻之後,又幽幽連成一片,向着有人的地方慢慢遊蕩而去。
看到此種情景,提着劍的褚河亦是愣在原地,忽而被易塵的大喝驚醒:「還等什麼,這黑氣有問題,速速避開。」
那些黑氣猶如一條條毒蛇,在地上流竄。眾人紛紛拿起長劍,一邊閃避,一邊使用者各種法器想將黑氣斬斷。
身披金甲的褚河皺眉嘲諷道:「就這種東西,御劍而行就能避開。慌張作何?」說完他將長劍祭出,金光閃耀的長劍在眾目睽睽之下懸空在眼前,正當他嘲諷地看向眾人時,卻看到眼前懸空的長劍如同被人擊落一般,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此處的禁制依然強盛,飛劍之術還是不能用。」
平夏皺眉道,越發覺得這個千機院的師弟既壞又蠢,真是浪費了那張好麵皮。
一旁的胖子不合時宜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讓你裝。」
看着他跌落在地上的飛劍,眾人心中更多的不是嘲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