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腳印,一直走到了一處山腰,發現前面是個三叉路口,地上的腳印在這裏也分成了三路。但是很明顯,那些腳印看起來並不是分頭去尋人,而是在.....逃跑?
腳印步伐的距離極大,還有一條路上,有被拖拽的痕跡。而另外一條路,則遺留着一大灘的血跡。
易塵看到這裏,手腕一甩,執起玄鐵索。不知道之前來的人是不是有來到這裏?他眯着眼睛在此處看了一會,那雙小腳印,獨立在這些痕跡之外。
應該也是之後站在此處觀察這些腳印。
易塵想了想,在三條路上分別仔細觀察,又看到那雙小腳印,選擇的中間的那條具有拖拽痕跡的路往前走了。
鬼使神差的,他也跟着那雙腳印向前走去,思忖着除了自己,還有人也是奔着這邊過來的?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個人小鬼大的,腳印走到很穩,每一步看起來都是趕緊利落的。
「現下又朝這邊走?」
「這條路可不太好走的樣子,估計這些人已經凶多吉少」他一邊走着,一邊在嘴裏不自覺的分析着目前的狀況,好一陣以後,才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怎麼感覺自己將這雙腳印當成了同行的夥伴。
不禁有些好笑。
光線逐漸變得昏沉,太陽快要落山了。之前那一片拖拽的痕跡,在一段路之後就憑空消失了,他猜測倒在地上被拖拽的那人,應該是被人拉上了空中。
隨之消失的,還有那雙小腳印。
易塵祭出玄鐵鏈,升上空中。
「又是你們陽華宗強盜無賴,竟然還跟蹤我,瞧着公子我好欺負嗎!」
一道清亮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易塵轉過頭看,卻看着一個黑乎乎的物件朝着自己面門就射了過來。
易塵慌忙閃避,所幸玄鐵鏈現在也算是能跟他心有靈犀,不會再有倒掛金鐘的那般窘相,向上一升便躲過了暗襲過來的東西。
他被這冷不丁的叫罵搞得有些火大,轉身向後看去,雙手攥拳,打算用開陽拳來跟對方行個見面禮,卻見一個貌似十三四歲,書生打扮的少年,在離自己身幾十丈遠的地方,馭劍而立。
少年一身素白的長袍,頭髮高高豎起,只用一個鑲了白玉的束髮冠將其約束。模樣清秀伶俐,眉宇之間帶有一股英氣,眉毛修長宛如劍鋒。一雙杏眼明亮如同夜色星辰,明眸善睞,閃着靈動的光。
小巧高挺的鼻樑上面,點着幾個雀斑,讓少年無故多了一些俏皮。
不過就現在,看他緊緊的抿着嘴,易塵知道,他的確很生氣。且看他一手扶着腰間的劍柄,估計打算隨時要跟自己大幹一場。
明明打扮得一副書生樣,說起話來偏偏噼里啪啦不給人一點空隙。
易塵沒好氣地道:「誰願意跟蹤你,我不過是跟着這些痕跡追尋到此。」
對面的少年聽聞他如是說,冷哼一聲:「你們陽華宗不都是成群結隊出門的嗎?且都在榮平鎮中兜圈子,怎麼,你落單了還是被人家趕出隊伍了?」
還沒等易塵回應,又自說自話地道:「上次是你們趁着人多勢眾,將我在此守了三天,快要拿到手的靈魄搶了去。你若是再敢如此,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易塵都被氣笑了:「你都說是「快要拿到手了」,也就代表着那東西你還沒有到手,那別人拿走了就不算從你手中搶吧?且你與我陽華宗的師兄弟有什麼過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少年聽了,臉上的神情更顯憤怒,耳朵都紅了,連帶着鼻子上面的雀斑,更加的明顯。
「陽華宗一向是以天下名門大宗自居,沒想到宗門弟子卻是這般無賴強盜行徑,我看陽華宗不過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現在只要是個人,就能夠進陽華宗去修行,不知道你們宗門中的師父,教的詭辯之術,還是強取豪奪?若是......」
聽着對方不客氣且沒完沒了的奚落,易塵瞅了他一眼,覺得若是再跟這人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直接馭索調轉方向,向着自己剛才所尋的方向絕塵而去。
後面的少年正罵得痛快,卻見自己出口成髒的目標竟然掉轉頭走了,舌頭突然打結了一般安靜了下來,愣神片刻,竟然在飛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