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池不在乎小姑娘的想法,很直截了當的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們修為如何,畢竟來自陽華宗青雲院和白麓書院。看看當世的年輕修行者修為如何。
另外,也想考較一下玄鳥,畢竟是自己鼓勵他修行的,只是自己懶得出手去揍他,剛好你們找上門來。不過總體來說,都還不錯。」
如果眼前不是那個傳說中一夜殺千餘修行者的季先生,顏令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暴起。
但是她現在也不想再說這個問題,那會顯得自己和易塵太過於白痴。
看着一旁躺着的易塵,身上的白紗布上還有點點血跡滲出,問道:
「季先生修為境界都是世間罕有,易塵現下身上的傷不過是些外傷,先生能不能出手醫治?」
季雁池搖搖頭:「這傢伙有點不尋常,你未醒時我也試過。
他的傷看似重,但是有個很奇怪的特點,就是能夠自己癒合的似乎更加快,雖然可能會比較痛苦,但是對他來說也算是好事。」
顏令吃驚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易塵,這個她倒還不知道。
季先生的聲音溫和低沉,說的雲淡風輕,
躺在床上的易塵卻覺得如果現在自己能動,定要拔出刀背刺這人一刀!
你為了考較自己養的鳥,將我與顏令推出去,拿命當陪練啊?
易塵耳朵能聽到,心中也能想,但是嘴巴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只能定定的聽着一旁二人你問我答的說話聲。
直到季雁池說:「你自己也好生歇息,那小子躺個一兩天應該就能醒來。」之後就出了門,易塵緊繃的身體才鬆弛了一些。
月色升起的時候,易塵感覺自己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裏面。
之前四肢僵硬毫無感覺,此時卻是四肢百骸的劇痛加劇,但是好在能夠感知身體,亦能稍微動作了。
醞釀許久終於睜開眼睛,透過月色看到床邊趴着一個人。
穿着是他沒有見過的,但是他知道那人是顏令,小小的身子趴在床沿上,易塵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對於一個十八歲的男子來說,這種感覺通常應該是針對女子才有的。
使勁搖搖頭,想要甩開自己的怪念頭,感覺簡直不可理喻。
強迫將腦子裏的事情,轉到別的地方。
離揭天榜的時間還有兩天,而自己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想到大師兄徐修遠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撿了一條命似乎沒那麼值得高興了。
感覺前途無亮啊!易塵不由得嘆了口氣。
顏令迷迷糊糊中聽到嘆息聲,忽地抬起頭,看到易塵的眸子定定看着自己。
四目相對,易塵的思維從剛才的胡思亂想中被拉回現實來。
「顏令?」眼前的人是顏令,卻又不是顏令。
身上暗淡的書生衣衫已經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青色的流雲長裙,劍袖利落乾淨,依然是長長的馬尾,但是烏黑的長髮之上還綁了一條同為淡青色的髮帶,煞是好看俏皮。
之前一切的不合理,瞬間變得合理起來,
原來如此,一個想法在他腦子中炸開!
顏令卻沒在意他的問話,杏眼中蓄滿的眼淚,忽然吧嗒吧嗒往下落,順着點着小雀斑的臉,一會兒功夫就濕了衣衫,她一邊使勁用手抹着,一邊嘴中罵着:「你是不是傻?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易塵靜靜地看着她罵人,也不反駁。
忽而心中一動,笑了起來,伸出手擦掉了顏令面頰上的眼淚。
「別哭,我還好。」聲音還有點啞,但是顏令很滿意,點點頭起身:「你睡了一天,要不吃點東西吧。」
易塵笑得更燦爛,點點頭道:「好!」
還好,是個女子。
幸虧,是個女子。
第二日天還未亮,易塵就已經起身,他需要花時間再去尋一些靈魄,不知其他同門師兄弟收穫如何,但是就自己目前的所得,不知道能不能讓自己有上天榜的機會。
顏令又穿着之前的那件衣服了,看到易塵出來看着自己,面色一紅:「這件易於在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