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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日上午,英租界戈登堂內,一隻手用繃帶掛在胸前的法國領事,站在會議室內向着各國領事及各租界工部局董事長大聲疾呼道:「…他們這是在公然挑戰《北京議定書》內所約定的各項條款,也是在踐踏《萬國公法》的神聖性…」
英國領事韋禮敦只是把一小半精力放在了法國領事對於天津警察廳的控訴上,隨着倫敦不斷要求他招募華工的電報傳來,他現在已經站在了不贊成在戰爭期間擴張租界激怒中國人的立場上,但是今天一早看到卜格斯折了一隻胳膊的悽慘模樣,他又無法拒絕對方召開領事會議。
不過看着會議室內果然缺少了德國和奧匈兩國的領事,韋禮敦就知道這件事麻煩了。他思考了許久,方才轉頭對着身邊的美國領事問道:「高思先生,您對於昨晚天津警察廳衝擊法租界的事情怎麼看?」
美國領事瞧了英國人一眼,方才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天津警察廳衝擊法租界就過了吧,張莊大橋以西可是中國地方。」
韋禮敦不置可否的回道:「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國領事受到了攻擊,如果我們對此保持沉默的話,那麼下一次受到攻擊的也許就是英國外交官和美國外交官了。」
以天津英美租界的合併關係,高思其實是很贊成韋禮敦的看法的OTg2NTc=,但是他更不願意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和國內的財閥們,現在的美國在中國是有着重大利益的,他可不會為了英國人的好感去破壞美中關係。
因此在沉默了數秒之後,高思便點頭說道:「原則上我是支持您的,不過韋禮敦先生,我覺得我們還是應當先聽聽中國人的意見。另外,日本領事的意見是什麼?他們傾向於用武力解決嗎?」
韋禮敦只是沉吟了片刻就搖頭說道:「我們只是要求革命委員會約束天津市政府不要再做出如昨晚這樣的魯莽舉動,並賠償法國昨晚傷亡人員的撫恤費用,我國並不會支持把事件繼續升級。我已經就此立場向松平領事做了表態。」
高思正思考着,一名工部局的工作人員拿着一封信件走到了韋禮敦面前,韋禮敦拆開了信件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就在高思想要湊過去瞄上一眼時,韋禮敦突然拿起了面前的小木錘敲了敲桌子,打斷了法國人的發言。
等到會議室內的眾人把目光轉到自己身上後,韋禮敦這才揚了揚手中的信紙說道:「那位新上任的天津市長拒絕了來戈登堂解釋昨晚的衝突事件,反而要求我們前去止園召開關於各租界工部局近期阻擾天津警察廳維護社會治安的一系列問題。」
自1902年以來,天津各租界工部局就漸漸成為了天津的權力中心,特別是辛亥革命之後租界工部局更是憑藉中國政府不能在天津城20公里之內駐軍的約定,把天津租界變為了完全的獨立王國,庇護了逃亡而來的前清重臣和下野的北洋政客,戈登堂已經幾乎相當於天津的市政廳了。
就算是之前革命委員會接手的直隸交涉署,想要同各租界交涉事情,也還是要親自跑來租界交涉的,當然更多都是跑來戈登堂,沒有獲得英國人的同意,就不可能解決問題。
現在天津市政府的要求,完全就是否認了各國於1902年從《北京議定書》中獲得的各項權利,和租界在華的特殊地位,自然不會得到在座領事的認同。尤其是法國領事,認為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他們不僅不應該接受,還應當集結起各租界的軍隊做出進攻天津城的準備。
意大利領事第一次在同一件事上站在了法國人這邊,日本和俄國領事支持法國的行動,但是卻表示他們還需要先獲得國內的批准才能參與行動。韋禮敦雖然惱火於中國人的無禮,但卻並沒有法國人的衝動。
卜格斯昨晚衝出租界襲擊中國警察的行動,性質上和指揮法國軍警進攻天津城沒什麼區別,都是侵犯了中國的主權行動,按照韋禮敦的看法,法國人的這種行為放在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是一種入侵行動。
如果法國有能力迫使中國承認卜格斯昨晚江浙湖漢北的行動是合法的,那麼卜格斯不僅不會受到任何責難,還將會因為成功的擴大了法租界而受到法國人的歡迎。但是,中國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