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連道謝入了庭院,慶躍熱情的令侍女為他們安排住所,暫且洗漱整理,又安排人準備酒宴。
待安排幾人暫且休息後,慶躍帶着荊軻來到書房,屏退左右。
慈愛溫聲道:「軻兒,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都跟叔祖說一下吧。」
荊軻再也忍受不住,撲倒在地,痛哭出聲:「叔祖,孩兒,孩兒該死,孩兒該死,險些將慶氏上千族人都陷入死境,孩兒該死。」
慶躍連忙要將荊軻扶起,荊軻死死不起,痛哭難止。
慶躍自幼看着荊軻長大,深知自己這個孫兒性情堅韌,一向樂觀,如今竟是這番模樣,發生的事一定超過了他的承受極限,甚至是自己也無法承擔的。
但是無論如何,出了事長輩也要頂上去,天大的事也不該一個小小青年人頂上。
撫着荊軻脊背無言安慰着他,大哭發泄一些也好,冷靜了再說。
過了許久,荊軻方才收起哭聲,冷靜下來,這一番發泄,心中鬱結也是緩解一些。
荊軻擦淨眼淚,將自到了咸陽的事都說了一遍。
慶躍在聽聞公孫麗入了嬴政後宮,心中便是一嘆,早有預料,以麗兒的顏色,秦王少年人見了豈能不喜歡,何況還有幼時淵源,以秦王的身份,只要想要,麗兒怎麼也回不來了。
但是無論如何,在這亂世,做秦王的妃嬪也是一條好的出路,只可惜軻兒和麗兒的姻緣了。
身為大族族長,經歷豐富,世事洞達,年紀大了,自然也不十分看重男女情愛。
在聽聞荊軻言說一時衝動夜闖咸陽宮的時候,慶躍才是真的心慌起來,但是現在看荊軻還能在自己面前,強自壓下心中驚慌,接着傾聽。
全部了解清楚發生的事情之後,慶躍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雖然見多識廣,年輕時也曾周遊列國闖蕩天下,但是別說做,想也不敢想荊軻做的事啊。
了解了對荊軻的處罰,更是深深皺起眉頭。
長長一嘆,疼惜問道:「軻兒,那你的右手,現在、現在」
荊軻點了點頭:「孩兒的右手已經廢了。」
慶躍拉起荊軻右手,果然,已經綿軟無力,內力根本無法輸入進去。
慶躍滿面悲苦:「軻兒,你,唉、你糊塗啊傻孩子。」
「大秦是當今天下最強之國,那咸陽宮盤龍臥虎,豈是伱能進得去的?」
「都是叔祖不好,沒有好好管教你,你自幼勇氣非凡,為人聰慧懂事,雖說嗜酒,浪蕩跳脫了些,但是叔祖從未懷疑過你的善良。」
「還是叔祖不好,沒有好好教你,致使你犯下大錯。」
「無論如何,事情過去了,吃一塹長一智,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右手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也未必不能治好,叔祖一定遍尋名醫,一定給你治好。」
「至於麗兒,叔祖知道你和麗兒自幼青梅竹馬,但是你們有緣無分,在這亂世,麗兒嫁給秦王也是好歸宿,起碼不用捲入危險之中。」
「麗兒的事,以後不許你再提,也不許你再想。」
荊軻又紅了眼眶,點了點頭。
慶躍又是心中一嘆,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少年人能承受的住這麼大的打擊與傷害還不崩潰,可以振作起來已經是殊為不易,但是心中的執念只能交給時間了。
經過這一番磨鍊,希望孩子不會再做出蠢事。
軻兒做的事實在太險了,若是秦王真要遷怒慶氏,那慶氏就真完了。
除了隱姓埋名解散所有慶氏族人,再無他法。
只是這樣一來,整個慶氏照樣也算是完了。
慶躍拍了拍荊軻肩膀,就要拉他起來:「事情已經過去了,吸取經驗教訓,以後做事三思而為就好。」
「先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們吧,你這一路也多虧了他們。」
荊軻還是不起,慶躍正在疑惑,荊軻俯首拜下:「叔祖,秦王剝奪了孩兒姓氏,孩兒不能在留在族中了。」
慶躍眉頭緊鎖:「軻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即便秦王改了你的姓,也沒說讓慶氏逐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