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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點……
他不說，那她就自己去查。
可是，當她查出來之後，就不需要高遠了。
宋錦書這輕聲細語的幾句話之後，是要命的威脅。
高遠強忍着沒有抬手去擦額頭上的冷汗。
到底是厲總的老婆，手腕屬實厲害。
但是，他哪裏敢跟宋錦書說實話。
可……
宋錦書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已經大概確定了，厲卿川的確是去見過什麼人。
只不過想在高遠這求證一下。
其實，高遠的回答，並沒有那麼重要。
因為他若咬死不回答，那宋錦書只會更加證實自己的猜測。
他若回答了，那宋錦書的求證便得到了佐證。
高遠在心中快速衡量了一遍之後，終於開口：「夫人，並不是我不告訴您，只是……我的確是不太清楚。」
「三月初，厲總說去見一個人，但，沒讓我跟着。」
高遠是個聰明的人，這話，回答了，但好像又沒完全回答。
他很清楚，厲卿川若是一直沒有清醒，那他就要聽命於宋錦書。
而宋錦書，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上司。
她很厲害，頭腦清醒，判斷準確，手腕凌厲。
擔任厲氏代理總裁沒多久，她便已經逐漸上手。
現在已經基本上能慢慢掌舵厲氏這個龐然大物。
此時，宋錦書的個人能力，其實才剛開始展現，遠遠沒有完全開發。
說句不好聽的話，厲卿川若是一輩子這樣，宋錦書是唯一一個，有能力，穩定厲氏集團的人。
她有那個能力。
高遠是在快速思考之後，選擇了這樣說。
他是厲卿川的人，但是他又要在宋錦書手下幹活。
偏偏宋錦書不是一個好糊弄的。
倘若宋錦書是個蠢笨，沒腦子的，高遠只需要幾句話就能打發了，可她不是啊！
宋錦書笑了：「你可真是個聰明人，誰也不得罪。」
高遠忙道：「夫人過譽了，我只是實話實說。」
「這幾年你一直跟在厲卿川身邊，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了，他連你都沒告訴？」
「這……」
宋錦書：「還是，你知道，可是你不能說。」
高遠張口想說話，宋錦書卻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高遠咽了咽唾沫，感覺剛剛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他好像經歷了一場生死一樣。
像這種壓迫感，高遠以前，只在厲卿川身上體會過。
他鼓起勇氣，問：「夫人您為何會突然問……」
宋錦書唇角噙着一抹微笑。
那笑意，讓高遠想起了，寒冬臘月，被冰包裹住的梅花。
美好，但卻冰冷。
宋錦書緩緩開口：「我為什麼這麼問，你真不知道嗎？」
高遠：「我……」
宋錦書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
高遠看着宋錦書纖細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他抬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依舊在瘋狂跳動的心臟，遲遲不能平息、
「肯定是出大事了……」
夫人到底知道了什麼？
「夫人她一回來，就去厲總書房……她……」
高遠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心裏咯噔一下。
他猶豫幾秒，轉身往樓上跑。
推開厲卿川書房的門，跑到保險柜前。
高遠跟在厲卿川身邊那麼多年，這個書房他進來了不止一次。
宋錦書知道，厲卿川那個保險柜，高遠自然也知道。
他甚至比宋錦書更清楚，厲卿川會將什麼東西放進那個保險櫃裏。
厲卿川出事之後，高遠便不讓人來書房打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