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錦昭沒有看他。
竇夫人此時頭疼得厲害,她求助地看向竇錦昭,但竇錦昭沒有接受她的暗示。
「長淵,錦昭是我的長女,她已經是你的嫡妻了。我竇家的女兒不可能給人做小。我已經在給妙錦議親了,有什麼事,讓你岳父出面吧!」竇夫人和顏悅色,生怕得罪了陸長淵。
陸長淵皺起眉頭,「岳母,我打算娶妙錦為平妻,這件事,我以為竇家是同意的。」
竇妙錦低着頭,一臉嬌羞。
「錦昭,這件事你也願意嗎?」竇夫人深吸一口氣,她不信竇錦昭會心甘情願。
竇錦昭一臉笑比哭難看,似傷心不已,「母親,我已經不能生育,若妹妹給國公爺做平妻,就能誕下竇家血脈,這難道不是竇家和陸家都安排好的嗎?」
陸長淵震驚地看向竇錦昭,「不能生育,這是怎麼回事?」
竇妙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
竇夫人則搖搖欲墜,她沒想到竇錦昭如此不省事,將這樣的隱秘說出來,她是失心瘋了嗎?
「只是宮寒而已,長淵,你不要聽錦昭胡說八道,她只是小時候掉進水塘里受了宮寒,將來讓太醫為她調理身體很快就好,不會影響生育。」
竇妙錦就是一個坑,竇夫人覺得之前失心瘋了才會想到讓竇妙錦頂上,此時她也明白,還是竇錦昭有用。
竇家必須和陸家牢牢地捆綁在一起,才能富貴長久。
永嘉帝一共四個兒子,前面三子都是陸皇后所出,唯有第四子才是庶子,太子又是陸皇后所出,這意味着,竇家至少還有二三十年的富貴可享。
竇毅是竇家旁支,要想鬥敗嫡支,唯有和強大的陣營結盟。
陸長淵想到竇錦昭給紅纓停了避子湯,想到她說過的話,覺得這件事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竇錦昭或許真的不能生。
一個不能生出嫡子的妻子,價值要大打折扣了。
「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怎麼不早點說出來?」竇妙錦將陸長淵的表情看在眼裏,義憤填膺地譴責,竇錦昭不該瞞着。
竇夫人氣不打一處,她狠狠地剜了竇妙錦一眼,「你姐姐先前也不知道,是今天,我讓大夫給她請平安脈才知道。她宮寒又不重,好好調理不就好了。
倒是你,妙錦,我請了嬤嬤教你規矩,從今日起,你好好待在家裏學女工禮儀。」
陸長淵想到一對雙胞胎,妙錦和錦昭的待遇天差地別,不由得心疼妙錦,十分強勢,「岳母,妙錦不會嫁給別人,她和我已經有了肌膚相親,我會娶她為平妻,還請您成全!」
竇夫人傻眼了,「長淵,如果我竇家還能與陸家再結一門親事,我和你岳父當然求之不得,但妙錦不合適。你要是有別的要求,我們儘量答應,這件事,不妥當。」
「娘,你為什麼這樣,你先前不反對的。」竇妙錦將氣都撒在竇錦昭的頭上,「姐姐,是不是你和母親說了什麼?」
竇錦昭目的已經達到了,轉而對竇夫人道,「母親,您不必顧慮我的感受。國公爺和妹妹情投意合,如果是因我,讓母親覺得丟了臉,我願意親手了斷和國公爺的姻緣,成全他們。」
陸長淵臉色陰沉,「錦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想自請下堂?」
竇錦昭像是聽了一個大笑話,「國公爺,我自問不曾有任何過錯,國公爺憑什麼覺得我會自請下堂?我會請旨與國公爺和離!」
「這不可能!」陸長淵從未想過要對竇錦昭放手。
「荒謬!」竇夫人覺得竇錦昭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皇上怎麼可能會站在竇錦昭這邊呢,她對竇錦昭恨鐵不成鋼,「就算和離,你也是個下堂婦,你要是想走這條路,趁早找根白綾自我了結,我竇家還丟不起這個人。」
沒有人將竇錦昭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在說氣話。
陸長淵強勢地帶走了竇妙錦,竇錦昭一個人坐在了回定國公府的馬車上,吩咐落霞,「聯繫雲清,可以動手了。五百匹西涼種馬想辦法弄到長留馬場去,吩咐老萬隔離診治。陸長淵帶回來的五百匹種馬,想辦法染上馬瘟,準備妥當後,安排人彈劾陸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