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府邸的後院,侍衛是不允許進來的,除非出了重大變故。
所以說,眼前這幾十人隊的護衛和十幾個強壯的婆子,明顯就是壓軸作用,要確保今晚的事情萬無一失。
或者是專門收拾爛攤子,將事情控制在宅院以內,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而這,肯定不是肖夫人的手筆,是肖老太君出手了吧?
林初九急促的敲打着木魚,背着光的臉上,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此刻先前狂歡的小動物早就退散隱蔽下去,只殘留很少幾隻犧牲的屍體,還有一院瘋狂的男男女女,他們衣服凌亂而狼狽不堪的交纏在一起。
哪有什麼奴僕口中喊着的蛇和老鼠咬人?根本就是他們人咬人好麼?
肖夫人身上還壓着一個家丁正想撕開她的衣服,就被趕來的侍衛手起刀落,頓時人頭落地。
後頭的婆子疾步上前,將肖夫人背起,迅速的退出了小庭院。
那些家丁婆子婢女,則被侍衛們用繩子利落的捆綁起來,也很快的拖出了院子。
這時,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嬤嬤帶着兩個婆子,步伐穩當的越穿院裏的混亂,直直朝林初九走來。
她來到廊下後恭敬的朝林初九行禮,角度跟丈量過一般標準,語氣刻板且像她蓑衣上滴落的水滴一樣冰冷無情。
「大少奶奶可無恙?」
林初九憋了憋嘴,眼睛裏氤氳着水霧,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看上去好不可憐。
「青嬤嬤,婆母為何要這樣?」她不敢停下敲打木魚的動作,似乎被嚇的不輕。
哪樣?無非就是欺負她,卻反過來被懲罰,天意啊~
林初九隻記得青嬤嬤是肖老太君身邊的婆子,這種時候出現,想來在主子跟前應該很得臉且受信任。
青嬤嬤並不回答林初九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看來大少奶奶無事,那便回房休息吧。」她又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林初九無奈的抿緊嬌紅的嘴唇,抱緊了小小的木魚,慢慢的挪動腳步,先是回頭望了眼兩個走進佛堂的婆子,她們正在整理那些雜亂的東西,又或者是尋找什麼證據。
又轉頭望向大雨中的庭院,那裏的僕人侍衛已經清走一半,庭院慢慢的恢復平靜,雨滴嘩啦啦的敲打着地面積成水流,沖刷走一條條殷紅的血跡。
林初九有些害怕的縮着脖子,悶着頭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裏頭一片漆黑凌亂,她頓住腳轉身想求助,「青嬤嬤~」
誰知等她進去後,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差點沒把她的鼻子夾住,「青嬤嬤?!」
林初九的聲音急切而顫抖,顯然害怕到了極點,她試圖去打開門。
可房門這時候已經落了鎖,門外又傳來老婆子嚴厲刻板的聲音,「大少奶奶受驚就好好休息別亂跑,聽說林家五少爺得罪了貴人被踩斷手。
恐怕您需要肖府的時候多着呢。」青嬤嬤說完就聽到她的腳步聲往佛堂那邊走去。
不多時,佛堂上鎖,小院裏全員都退了出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有大雨無情的沖刷着大地的聲音。
林初九眼神微冷,視線即便在黑暗中也沒有受阻,她輕輕的將屋內東倒西歪的物件輕輕的擺放整齊。
有她自己的,也有丫鬟劉月的,不過她們主僕的東西並不多,她很快就整理好,也在角落裏找到了劉月留下的信件。
大意是,家裏五哥林啟文出事受傷,大嫂來找過林初九,但她不在狀態,劉月只好搜刮銀錢回林家看看。
如此就剩林初九一個任人擺佈的呆子,正好被肖家趁人之危,下藥找男人毀去她清白。
若不是林初九及時醒來,毀的可能就不只是清白,還有名聲以及肖夫人對她的懲罰,最後肯定也會牽連到整個林家。
而肖老太君對此不可能不知道,但老婆子反過來教訓林初九,許是怪她毀了肖夫人的名聲?
所以把她一個人鎖在剛鬧詭異而陰森恐怕的佛堂旁邊。
呵!好一個肖家,不會連五哥的事也是他們動的手腳吧?目的就是把劉月從她身邊支走。
但不管是與不是,林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