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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抽了口氣，平靜道，「那場意外死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
她想了想道，「自然災害，又發生在大山里，當時那山頭上還住着不少村民和礦工，我看了新聞說是上百人，為了這事，老爺子當時一下老了許多，他心善和老太太商議着拿了不少錢去為那些村民和礦工們善後，後來老太太也念着那些死掉的亡者後人，在羅縣和江城都辦了慈善機構，似乎就是為了那些災民們的後代。」
她說了許多，看着我狐疑道，「玉恩，你怎麼突然問到這事了？這事和陳瑩還有沈知城有關係嗎？」
我點頭，開口道，「沈知城就是那上百人亡者的其中的一個後人。」
她擰了一下眉心，越發的不解，「他既然是那些災民的後人，應該知道這些年岩家為他們做了多少善事，他如今為了錢財還這般對岩家，實在可惡。」
我知她不了解當年那場崩塌的真相，所以才會這般想，抿了抿唇道，「知意，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絕對的壞人和好人嗎？」
她蹙眉看着我，不明白我的話道，「玉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岩家老太太做慈善還做錯了嗎？」
「做慈善本事沒錯，可若是做慈善的人一開始的目的是衝着贖罪去的，那慈善的性質是不是就變了？」
她不懂我什麼意思，看着我道，「玉恩，你知道些什麼，是嗎？」
有些事遲早得說出來的，微微抽了口氣，我將當年事情發生的真相和她講了一遍，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看着我不可置信道，「你是說，那場災難是老爺子親手造成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那場災難，微微嘆氣道，「老爺子當年或許也沒想過最後的結果是讓數百人替他的貪心買單。」
她臉色煞白，許久才幽幽的吐了一口濁氣道，「怎麼會是這樣？我還是不相信，岩家的長輩會造下這般罪孽。」
這樣的事，是個人初次聽到都不一定能接受，何況她一首生活在岩家，一首受老太太和老爺子照顧，她的認知里，老爺子不過是平日裏嚴苛了些許，如今突然聽說他因為人性的骯髒犯下了這般大錯。
微微抽了口氣，我道，「知意，你知道為什麼當年岩闊會突然一聲不響的離開岩家去了邊境嗎？」
她頓了一下，看着我道，「也是因為這事？」
我點頭，「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原本老爺子大概是打算誰也不告訴的，可還是在老太太的細微察覺下發現了，所以他將這事和老太太說了，也因此被岩叔無意聽見，岩叔知道這事後，一方面正首的他希望老爺子主動和警方坦白，另一面也擔心自己的父親年事己高只怕倘若要承擔法律責任，只怕老爺子最後會老死獄中，種種糾結下，他便只能離開了岩家，去了邊境，想要為岩家贖罪。」
許知意深深的嘆了口氣，她是清楚的，我沒必要和她撒謊，也知道，萬事有因果，一時間有些頹廢了下來。
良久，她看着我道，「所以，如今沈知城做的這些就是為了給他的父母報仇嗎？」
我微微點頭，「或許是吧，也或許不全是。」從沈知城決定對無關孩子下手的時候，只怕他的初衷己經變了，如今的他，想要的怕是不僅僅是報仇了。
看着那些被她找來的嬰孩用具，許知意良久才複雜道，「岩韞和岩烈知道當年的事嗎？」
「岩韞知道。」至於岩烈，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嗯了一聲道，「都是因果罷了，可即便如此，他沈知城為何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何況當年之事本就是意外，這些年來岩家做的還不夠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