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行人馬便按圖索驥,向沙漠更深處行去。
一路之上,雖說有一張路線圖在手,但沙漠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場沙塵暴過後,無數的沙丘被淪為平地,好不容易找到的海子也會隨浮沙流動不定,唯一可以作為路標的,就是途中偶爾出現的,三三兩兩的胡楊樹了。
胡楊生而三千年不死,死而三千年不倒,倒而三千年不朽,就算曆經滄海桑田,也依然根扎原地,萬年常在,永恆不朽。
於是,一路上有路線圖指引的大概方向,再加上路邊胡楊樹的標識,一行人經過七八日的苦苦找尋,終於找到了目的地。
遠遠望去,有兩座巨大的沙丘巍峨聳立在正前方,像是兩尊張牙舞爪的門神,守護着身後城池的同時,也睥睨着腳下的萬事萬物,以及眾生。
在那兩座沙丘之間,是一道金燦燦的,望不到盡頭的平坦之道。
眾人一陣激動,腦中幻想着那沙丘後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奇幻景觀,仿佛下一刻,在那路的盡頭,就會出現一座繁華喧囂,燈紅酒綠的古堡城池一般。
寧何苦一馬當先的衝進了兩座沙丘之間。
然而,當眾人走過那兩座巨大的沙丘,一路拍馬向前,不停再向前,一路深入之後,皆大失所望的面面相覷。
因為,在眾人越過沙丘又向前走了兩個多時辰,經過了五六十里的路途,除了漫天黃沙之外,仍是一無所見。
沙丘的背後數十里之遙皆是空無一物,仍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漫漫黃沙平原。
最終,寧何苦揮手喊停後看着手中的圖紙,咬唇沉思起來。
李琬琰看着他疲憊又略顯失望的眼神,將圖紙接過來,看了又看,抬頭疑惑道:「我們沒有走錯啊!那個老沙漠通說,只要穿過那兩座山丘,再走上半個多時辰,便能看到一片海子。在離海子不遠處,就是他曾經看見沙漠人參的地方。」
青松從馬上跳下來道:「可穿過那兩座沙丘後,根本就沒有看見過一丁點海子的影子,更別說有疑似王陵的入口處了。」
寧何苦乍然間抬頭接道:「不關海子的事。沙漠中的海子隨時會隨着浮沙流動不歇,根本不可能永遠固定在某一處某一地。我猜想,王陵入口就應該在那沙丘附近,咱們回去再看,我想到一個法子了?」
寧何苦所說的辦法,便是回到沙丘後,一邊一隊,在地上沿途尋找綠色植物。
青竹他們雖不明所以然,但還是跟着他一起仔細地找尋着。
找啊找啊,忽然間青竹就像發現寶物似的一聲驚呼,「找到了找到了。」
青松奔過去看着他面前的一棵艾草,糟心地看向寧何苦,「我哥找到了一棵艾草,比找到一顆珍珠還高興,這有用嗎?」
寧何苦喜上眉梢,「有用,非常有用。艾草只生長在水分充足的地方,這說明在這裏的地下,一定隱藏着一條地下河流。只要找到地下河流,再隨着河流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那王陵的入口。」
「」
李琬琰沉吟不語,片刻後撫掌道:「對的,王陵一定是建在有地下河流的地方,這才是術士高人口中所謂的風水寶地。」
經她這麼一解釋,青竹四人即刻間就完全明白過來,繼而又隨着發現艾草的方向一路找了下去。
漸漸地,艾草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茂密。終於,在一處一人多高的艾草叢中,發現了一個隱藏得極其巧妙的洞口。
洞口被一個圓形的鐵板遮擋,上面堆了厚厚的黃沙,若是沒有這堆艾草叢,任是誰也不可能想到,在黃沙之下,還掩埋着一個洞穴。
趁青竹將鐵蓋掀起之時,寧何苦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繼而同李琬琰打了個眼色,二人隨即走到了一邊去,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等他們回來時,洞口已經被打開,寧何苦首當其衝地就跳了下去,李琬琰緊隨其後。
洞穴下是個一人多高的甬道,寧何苦拔劍在手,一邊領路一邊戒備。
走了不到一刻鐘,眼前豁然開朗,一條一丈多寬的小河在眾人身前靜靜流淌而過,既靜謐又清澈。
青松激動地抓住了身側的青竹,差一點就蹦跳起來,「哥,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