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爺原本正在吃瓜。
一道九天玄雷劈下的剎那,他臉色一變,衝着姜寧寧就撲過去。
晚一步。
閻王爺已經抬手。
「別!」
判官爺急促的喊。
姜寧寧疑惑的轉頭。
頭頂,閻王爺那隻手,就像是要揉一把姜寧寧的發頂,但又迫於某種原因沒有落下手掌,只懸空在那裏一瞬間,然後收回。
只有判官看的清清楚楚,那道雷,直接劈中閻王爺的手背。
姜寧寧一無所知。
不知道有雷劈下,不知道有人替她擋了,還疑惑的看向急匆匆撲過來的判官,「怎麼了?」
判官爺急切的看向閻王爺,滿目焦灼擔心。
閻王爺搖頭,笑了笑,收了與判官爺短促對視的目光,朝姜寧寧繼續剛剛的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在某種程度上,高於你。」
說完,一擺另外一隻手,「本官言盡於此,不過是看在你上次勇敢果決為趙巍翻案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進尺,這閻王殿也是你能闖的?走!」
撂下一句兇巴巴的狠話,他轉頭離開。
判官沒和姜寧寧說話,趕緊追上。
「你手怎麼樣!」
偏殿,判官追上一把扯了閻王爺的手。
那隻被九天玄雷劈過的手背,焦爛一片,濃郁的死氣裹纏那隻手,並且潰爛急速擴張,明顯是再不處理怕是就要浸透全身。
判官氣的咬牙切齒,「你瘋了,非要補充那一句幹什麼!」
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在閻王爺的手背。
極寒的溫度一下壓制住天打雷劈的灼燒感,讓閻王爺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色稍微迴轉一點。
他沒吭聲。
判官急的罵罵咧咧,往他手背上拍符紙,「這麼多年不都忍過來了?你就差呼這一會兒?一句半句的,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你特娘的是不是上趕着找死?你現在對付得了天道?」
閻王爺比判官略高一點,垂眼看他。
判官沒好氣道:「我說錯了?」
「沒。」閻王爺繃着臉色抿着唇,別彆扭扭承認人家對。
判官怒不可遏,「小九已經留下一條命,以姜寧寧的身份活下來,這就是我們當初能做的最大努力了,她爭氣,功德一天比一天多,遲早有一天能」
「不會。」閻王爺突然打斷判官。
判官爺怒火還在臉上,挑眉看他。
閻王爺說:「天道比我們想的,還要偏心的多。」
判官怔了一下,突然說:「你特娘的,剛剛該不會是存了試探天道的心吧?」
故意拋出那樣一句話。
既回答了姜寧寧,也試探了天道現在的態度。
閻王爺沒吭聲。
那就是承認了。
判官嘆一口氣,眼底帶着憤憤不平的怒火,「它還真是,隨時隨刻監視着咱們這邊,只不過一句話,它就精準的抓到了,然後給予警示。」
怒火裹着憋屈,他最後一張符紙拍完,揮拳凌空一擊。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閻王爺仰頭看天,沉默了好久。
久到判官爺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忽然說:「咱們地府是不是還沒養看門狗?」
判官一臉憤怒憋屈都讓這句話給石化住。
這狗東西想什麼他可太知道了。
「你該不會是讓我去姜寧寧那喪葬店買紙紮二哈吧?」
閻王爺不吭聲。
風在吼!
馬在嘯!
判官爺在咆哮!
「憑什麼你們的感情里,最終達成傷害的只有我這個局外人?你要幫她,憑什麼犧牲我的判官筆!毛都要薅禿了!」
話是罵罵咧咧說出去了。
人也趁着天亮之前抵達姜氏喪葬店了。
姜寧寧回魂之後,睡得正香。
忽然一陣陰風席捲而來。
驚得姜寧寧下意識一把抓住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