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死了人,屋裏的幾人睡得都不怎麼踏實。
一聲:有鬼。
本就有些後怕的宮千諾,嚇得抖如篩糠。
「不怕。」
宮千毓安撫着宮千諾,摸黑來到門前。
與進屋的顧子檸相撞。
顧子檸穿着裏衣,背着月光,下山時弄亂了髮型,別說,真有幾分像鬼。
宮千毓先是一愣。
隨即冷靜下來。
「你沒死。」
死人是不可能有體溫,雖然只是輕輕的觸碰一下,宮千毓肯定眼前的這個
是人。
她居然沒死。
宮千毓藏在袖子裏的手捏得緊緊的。
面上一派無波。
顧子檸適應黑暗的眼眸悄悄的打量着宮千毓。
不愧是大反派。
年齡不大,隱忍力不錯。
顧子檸嘴角間不經意流出一抹輕笑,故作不知的問道。
「怎麼?你很希望我死?」
怎不希望你死?
時時刻刻都想弄死你。
宮千毓心裏咆哮着,雙唇抿的死死的。
「可惜啊!我命不該絕,沒死成。」
顧子檸聳聳肩,進到屋裏,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大嫂的衣服都敢拿,你們膽子不小啊!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不是古代人,顧子深知古代人的迂腐。
她敢打包票,一旦讓人看見她的衣服出現在小叔子們的床上,不出兩日,準會被沉塘,並且還會冠上盪、婦的罪名。
而他們也不會有好名聲。
前世這種事情就發生過。
說到宮千毓,好歹是個童生,因莫須有的罪名剝奪了考取功名的機會。
這也是促使他黑化的根本原因。
記憶中有這麼一段
冬日裏天氣太冷,體弱多病的宮千竹凍得病情加重,宮千凜偷了「顧子檸」的一件衣服蓋在宮千竹身上。
當天就被路過的村民看見,話從幾個長舌婦的口中慢慢的變了味。
那話說的一個難聽。
什麼嫂子「勾」引小叔子。
什麼共用一女
話那叫傳的一個邪乎。
好似她們親眼看見一般。
宮千竹本就疾病纏身,更是受不住村里人的閒言碎語,加上「顧子檸」無休止的毒打和謾罵
帶着對親人的愧疚和不舍,選擇了,跳河身亡。
按說事情發生在半年後,現在的顧子檸不得不防。
屋裏空氣靜得可怕。
宮千毓的心緒,千絲百繞。
顧子檸沒有再管他們,自顧自回到另一個房間休息。
「可惡」
宮千凜憤憤的出聲,一拳捶在地上。
他想的比較簡單。
便是,「顧子檸」她怎麼還沒死?
早知道她沒死,他就該多補幾棍子。
宮千毓沒有做聲,俯身拉起坐在地上的宮千凜,疲憊的開口,「我們確實不該拿她的衣服。」
「四哥這話什麼意思?」
宮千凜急切的問道。
同樣有疑問的還有宮千諾。
「自她來到我們家,吃的,穿的,用的,那樣不是我們家的?拿她一件衣服怎麼啦?四哥你還偏袒那毒婦。」
宮千凜氣的雙眼泛紅。
宮千凜無奈道:「並非我偏袒她」
「你不是偏袒是什麼?」
宮千凜不等宮千毓說完,爆吼一聲,一腳踹在牆面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回屋的顧子檸剛準備睡下,突然感覺地面一震。
黑着臉出了屋子。
「大半夜吵什麼?要吵滾出去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本就頭痛欲裂,顧子檸索性由着性子一聲吼。
頓時,安靜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