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頭,人來人往,黃毛小兒,性情刁頑,十分煩人!
「小孩!告訴我你家住哪,我就放過你。」陳立安手裏提溜着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問道。
在陳立安的腳邊還散落着一個殘破的大衛石膏像,大衛瞎了的一隻眼睛上還鉗着一塊紅色的碎磚塊。
小毛孩腳都不沾地,但是氣勢上依舊不肯認輸,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陳立安。
「你不服氣是不是?你把我東西砸壞了,你還有理了?」陳立安氣的用手使勁的在小孩的臉上揉來揉去。
「昂!誰讓你調戲我姐的!臭不要臉!」
小毛孩仰着頭任由陳立安把自己齊劉海揉成雞窩頭,倔強的模樣可愛的緊。
陳立安轉頭朝着身後的畫材店看過去,透過玻璃門狹小的縫隙,看到坐在裏面發呆的小姑娘。
剛剛留電話的畫材店老闆,原來是他姐姐啊…
人小鬼大的小毛孩,這么小就知道維護姐姐了,陳立安笑着把小孩放下來,然後彎腰小聲地對他說:「你把我東西打壞了,我還要去找你姐買,你能怎麼辦?」
「我咬死你!」小毛孩嗷嗷叫地就要衝過來咬陳立安。
小短腿撲騰撲騰的,活像年畫裏的小娃娃。
陳立安原本不算美麗的心情瞬間被這一幕逗笑了,反手把小孩夾在自己的胳膊下面,另一隻手撿起地上碎掉的大衛,朝着畫材店走過去。
畫材店的門上掛着一個小鈴鐺,陳立安推開門鈴鐺清脆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坐在櫃枱後面的小姑娘立馬醒過神,朝門口看過來,然後驚喜地站起來說:「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你還要買什麼嗎?」
陳立安揚了揚手裏碎掉的大衛,把碎片放在櫃枱上,又拍了一下胳膊下面夾着的小孩的屁股。
「你弟弟幹的好事,說我調戲你,把我的大衛砸了,這事你說怎麼辦吧。」
「啊?」姐姐聽到陳立安說完,這才注意到他還挾持了自己弟弟。
「我我...我再給你換一個,你把小弟放下來。」
陳立安挑了一下眉毛說:「不放,放下來他要咬我。」
「我咬死你!不許調戲我姐!」
小毛孩在陳立安胳膊下奮力的掙扎,嘴裏還叫嚷着要死陳立安的話。
姐姐一聽立馬急了,連忙對着弟弟訓斥道:「小勝!你又胡鬧什麼!趕快給我下來!」
小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聲吼道:「我不下!他欺負你!」
陳立安立馬感覺小勝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腰帶,緊緊抱着自己,反過來把陳立安「挾持」了。
「小勝!別胡鬧,快點下來!」
「就不下!」
「你下來!」
「就不下!」
......
兩分鐘,姐弟兩的複讀機模式還沒結束,陳立安實在受不了,伸手就把小毛孩從自己身上拽下來了。
陳立安一手按住還要撲過來的小勝,一邊對姐姐說道:「行了,給我換一個,不陪你們姐弟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兩打孩子呢。」
姐姐臉一紅,雙手絞着衣服,不好意思看陳立安深邃的眼睛。
陳立安的注意力也沒在姐姐身上,他正在看像小牛犢子一樣要撞死自己的小勝。
看着小勝的時候,陳立安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風月中的端午。
端午一開始也是這樣全心全意的維護着姐姐如意,哪怕面對的家族長輩,哪怕是跪在地上被抽打。
這個時候的端午和小勝一樣,沒有複雜的心思,沒有嫉妒的怒火,沒有陰暗的覬覦之心,就是想守護着姐姐過一輩子。
成長或許才是端午這個人物最好的詮釋,在深宅大院中長大的男僕,心思單純如紙,卻在姐姐如意肆意迷亂的潑墨下,變成了內心黑暗扭曲的腌臢物。
陳立安提着新的大衛石膏像,回頭看了一眼畫材店裏正在和姐姐道歉的小勝,嘴角露出一抹純淨的笑容。
回到自己家後,陳立安把大衛擺在桌子上,架起畫板開始臨摹,他學習畫畫的時間太短。
22.姐姐和弟弟(求追讀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