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淺跟着沉如莫回到車裏,暖暖的氣息又把她僵硬冰冷的身體慢慢暖回來。
沉如莫看着她,什麼也沒說,把帕子遞給她。
她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白雲淺捧着帕子,輕輕蓋住臉。
外面鑼聲陣陣,馬車來到鬧市,引來很多人圍觀,董葉兒簡直無地自容,恨不能當場死。
「好傢夥,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呀,沒聽說嗎?這位好像是神醫谷的!」
「她不是說不配嗎?」
「真是,看着年紀輕輕,也挺漂亮的,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有可能」
這些聲音如同潮水一般,再看那些人指指點點,董葉兒心裏的恨意達到頂峰。
白雲淺!有朝一日,我定會百倍千倍奉還!
她實在說不下去,乾脆兩眼一翻,豁出一身臭,緩緩倒在車上。
風一見她「昏倒」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總不好抽她,回到馬車旁低聲回話。
「王爺,白小姐,那女人暈過去了。」他又補充一句,「屬下看是裝的。」
白雲淺拿下臉上的帕子,眼睛微紅,但眼神已恢復清明。
「昏了?好啊,我這裏有專門治昏倒的藥丸,拿去給她吃,可別說我們見死不救。」
她遞出一個藥瓶,風一雙手接過。
風一走到車前,二話不說,拔開藥瓶塞子,一手捏着董葉兒的下頜骨就要往裏灌。
可他沒想到,一拔開瓶塞子,一股難以言說的臭氣就衝出來,嗆得他差點吐了。
摒住呼吸忍住,心裏暗暗想:好傢夥,這女人可不能輕易得罪啊!
裝暈的董葉兒也聞到了,她臉色一白,極力忍住,但下頜骨被風一捏着,她根本拒絕不了。
好傢夥,風一的大手,手指頭跟鐵條一樣,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但一想到那些臭氣烘烘的東西就要全倒她嘴裏,她就沒辦法忍受。
她唰地一下睜開眼,風一正憋着氣,一看到她不再裝,哼了一聲又趕緊摒住呼吸。
風一鬆開她,把瓶子蓋上:「不暈了?不暈接着喊,還有好幾條街,放心,藥給你備着,暈了再吃。」
董葉兒:「」
她面如死灰的爬起來,用力一閉眼,乾脆破罐子破摔,大聲喊起來。
「我是神醫谷的恥辱!不配做神醫谷的大小姐!」
白雲淺在馬車裏聽得清楚,無聲勾唇冷笑。
董葉兒,這就受不了嗎?
你的悲慘之路,不過剛剛開始。
白雲淺吩咐一聲,馬車走太子府那條街。
沉如寒剛回到府里,連口氣都沒喘。
這次不但沒有討到便宜,還遭受到皇帝的訓斥,要不是純妃哭啼示弱求饒,讓皇帝心軟,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脫身。
這還不只,還間接把王老夫人給得罪了。
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正懊惱,外面小廝進來:「殿下,府門外來了輛車,車上是董小姐。」
沉如寒腦瓜子嗡一聲,只顧着純妃,把董葉兒的事給忘了。
當時得知賭約的時候,他簡直無語,已成定局,他也沒辦法扭轉。
他強硬護着董葉兒的話,倒也不是沒可能,可他覺得,並沒有必要。
事情已經夠糟,他可不想因為董葉兒雪上加霜。
現在馬車竟然駛到太子府門口,這分明就是挑釁!
他氣沖沖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的鑼聲和董葉兒的叫喊聲。
他又停住腳步,咬牙半響:「回去!」
等了半晌,也不見沉如寒出來,白雲淺輕笑:「瞧見沒有,你的太子殿下不理你呢。」
董葉兒面如死灰,閉着眼睛不回答。
馬車緩緩駛離,奔向下一條街。
路口一家茶館的二層樓上,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戰王府的那輛馬車。
白雲淺!你可真厲害,連董葉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