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鋼鏢。
一枚正中顧命書的左肩,另一枚擦着他的脖子呼嘯而過。
手法老道,力度把控得非常精妙。
扎在顧命書左肩的鋼鏢,沒入寸許,算是給他的懲戒。
而擦着他脖子的鋼鏢,則是對他的一種警告。
顧命書眉頭一緊,身體偏向一側,忍着沒發出聲音。
但,額頭已經佈滿了冷汗。
李付強身如鬼魅的掠動,人已站在了顧命書跟前,直接掐住了他脖子:「給二小姐道歉!」
顧命書昂起頭,緊咬着牙,一聲不吭。
「我讓你道歉,聾了麼?」李付強額頭的青筋像蚯蚓一般凸了出來,情緒似乎有些失控。
「不,可,能!」
顧命書一字一句的嘴裏吐出三個字。
李付強沉喝一聲,雙眼猩紅,手上陡然間發力。
「不要」
丁曉燕驚叫一聲,滿臉冷漠的瞪着李付強,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堂主,就算顧師兄有錯,違反了門規,也應該由執法堂來處置」
「滾開!」李付強打斷丁曉燕的話,大聲喝道:「你一個外門弟子,也敢對本堂主指手劃腳對二小姐出言不遜,就是對殺門的背叛。」
若干年後,網絡上流行一個詞,叫做舔狗。
李付強就是一隻十足的舔狗。
跪舔周妍瀟,以此討好她,穩固自己在周家和殺門的地位。
顧命書依然無所畏懼的挺直了胸膛,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不過因為窒息,他的臉已經脹得通紅,張大嘴,吐出舌頭。
丁曉燕眼角泛起了淚,遲疑了片刻後,手掌翻動,指間夾了幾枚刀片。
為了救顧命書,她準備選擇一條不歸之路。
一旦她對李付強出手,性質就完全變了。
不僅坐實了周妍瀟對她的指控,還要再加一條以下犯上的罪名。
如此一來,李付強就有充分的理由,對三人進行抹殺。
我不能讓丁曉燕几人,跌入無底的深淵。
所以,在她動手之前,我搶先一步蹂身上前,一隻手抓住李付強的衣服,一隻手拿虎紋刀抵在了的腰間。
「不想被嘎腰子,就把他放了。」我面色平靜的說了一句,其實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在李付強這樣的老江湖面前,我和丁曉燕等人一樣,還是個雛兒。
不過,如果他真的不依不饒,執意要對顧命書下死手。
我也會毫不猶豫紮下去。
李付強微微怔了怔,隨即冷笑起來,說道:「你危脅我?還要嘎我腰子?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嘴上說說,還是真有這個膽兒?」
說罷,他手上的勁兒又加大了幾分。
顧命書的臉色發紫,喉嚨里發出微弱的「咔咔」聲,雙腿在地上亂蹬。
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我心一橫,手上使勁,刀鋒刺進李付強的左腰半分。
「好膽!」李付強面色猙獰,兩指掐住顧命書的氣管,一枚鋼鏢從他指間露出來,「咱倆來比手速如何?看看是你先嘎了我腰子,還是我先割斷他的喉嚨。」
我瞬間慫了,鬆開李付強,收起了虎紋刀。
然後放低姿態,求他放過顧命書。
李付強哈哈笑道:「怎麼,怕了?不敢比?」
我嘆了口氣,無奈點頭。
顧命書的生死,掌握在李付強手中。
他只要手指輕輕一動,就能要了顧命書的命。
而我,就算真把他腰子嘎掉一顆。
也無法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抹殺顧命書的能力。
我威脅他的目擊者的,就是為了救人。
如果救不了顧命書,威脅將毫無意義。
「認慫,就得付出代價。」李付強說道:「我可以不計較你的傲慢,不計較你對我做的一切。但不能容忍你對二小姐的無理,更無法原諒你欺負二小姐」
舔狗的形象,再次被李付強表現得淋漓盡致。